“你这个老不死的!你要治病,我娃吃奶粉的钱都给你拿来看病了,我还要怎么对你好。”
“你没生我也没养我,我是嫁进你家做媳妇,可不是当牛做马来了!”
“想看病就给我老实点去看病,不想看病就滚回去……耀祖?耀祖是我男人,肯定是听我的。”
“能走能跳坐什么轮椅?租轮椅不要钱的吗?赶紧上楼!”
梁殊扫了一眼就知道。
躺在地上撒泼的妇人,是她那个几次找上门的生母。
而耀祖是她那对生父母领养的男孩。
有了男孩,光宗耀祖。
但现在看,似乎没光宗耀祖,倒是有些丢人现眼。
梁殊推着轮椅去接老徐,老徐显然也听见了这边的动静。
看梁殊不太在意,忍不住八卦了一句:“听说那户人家娶了个厉害媳妇,挺能干的。”
梁殊笑着说:“看着也挺不好欺负的。”
老徐说着说着还有些纳闷:“不过听说那姑娘是北面贫困山区里出来的,家里七八个兄弟姐妹,被家里人逼着嫁过来的,结婚没两个月有娃了就要死要活的,后来突然就转性了,还包了块地种玉米。”
“后来自己赚钱了,就腰杆硬了。”
“就那对恶夫妻找你麻烦的那段时间。”
“哎呦,不行,腰又痛起来了。”
梁殊没在看热闹,推着老徐上楼。
但梁殊坐上电梯的时候,默默地想,原来这就是当初楼宴之说的‘用了点别的手段’。
梁殊明明也正常地在过自己的生活,忙碌地每一天都让她没有空想别的。
但那天从医院回来以后。
她不仅白天发呆的时候会想起楼宴之。
夜晚她也会频繁地梦见他。
有一晚,她甚至梦见了他们在阿姆斯特丹的那个夜晚。
街道两旁晚风徐徐。
昏暗的酒吧里,所有人都在热烈中狂欢,直到他的出现,让周围一切声音按下了暂停键。
独属于楼宴之的声音在她的耳畔回响。
他问她要不要试试。
非常真实的一个梦。
如果她没有被院子里的扫雪声吵醒的话。
他们接下来或许会接吻。
但此时她已经从床上坐起来,趴在阳台安静地看着外面。
距离上次楼宴之离开北城刚好是三个月的时间。
槐江彻底进入了冬季,漫天的大雪连天边都染成了干净的白色。
这里不是荷兰,楼宴之也还没回来。
倒是凌苗苗,一清早就抱着一捧资料找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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