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怡静带着和自己目光同样温柔的表情耳语般地轻声对信宇说道。
“在刚才那样的时候,必须得有一个人那样对她说,即使是说谎也好,谁都可以,不一定非得是我,所以我才会对她说出那些话,新娘是不可以在结婚当天哭鼻子的,像今天这样的日子,新娘当然应该是最幸福的人了。”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怡静心里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希望这次是个例外。’
尽管今天婚礼的主人公我都是第一次见到,但还是祈祷他们能够过得幸福,就算像你曾经告诉我的那样,或者像我曾经亲身经历过的那样,不是光有爱就一定能幸福,就算是这样,我也希望哪怕只有极少数的几个人能够因相爱而幸福也好。我制作的那个花束,希望可以成为他们的‘幸福的小树林’,真希望能这样。
怡静边想边静静望着这一对相互依靠、托付终身的男女,而身边的信宇则一言不发地默默注视着怡静明朗的脸庞。刚开始时,信宇只是觉得她很像自己曾经认识的那个女人,只因为她笑起来的样子很像那个女人,才会产生占有她的欲望,但经过这段时间他发现,眼前这个女人在某些地方还是和从前那个女人不同,她比从前那个女人更坚强,也比她看起来更有人情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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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女人似乎比我想象中要好啊?至少还能让我觉得舍不得放手。’
信宇突然为自己会产生这种想法感到很不好意思,暗自低下了头,当初自己把怡静抢过来时采用的方式,过后连自己想起来都觉得实在是过分,如今,抢婚的结果是终于可以把她娶到手了,自己却又冒出了这种奇怪的想法。
猛然间,怡静娇小的手掌映入信宇的眼帘,刚才在采花和制作那个花束时曾经被无数花瓣包围过的那只小手,信宇的大手不由自主地向那只小手的方向挪过去,他想一把抓住这个能够让自己如此着迷、如此舍不得放手的女人,让她永远也不能从自己身边跑开。
可是,他的这一举动却被某人突如其来的问候打断了。
“啊,我亲爱的嫂子,原来你在这儿啊!怎么回事,哥?已经开始离不开漂亮的未婚妻了?”
这个称呼信宇为‘哥哥’的人是个个头比信宇略微矮一些,五官长得十分细腻的青年,微微蓄起的胡须,散乱的头发,明明有扣子却故意敞开衬衫胸口处的纽扣,在所有前来出席婚礼的宾客中,他算是衣着最为随意奔放的了,而且,他走向信宇和怡静的步伐看起来也有些特别。可以闻到他嘴里淡淡的酒精味道,但他的举止行为似乎又不完全是酒精在作祟。听说是五年前遭遇了一次交通事故,从那以后,姜信宇的弟弟,姜仁宇就再也没能像正常人那样端端正正地行走过。但他本人似乎并不以为然,甚至还认为现在这种走路的姿势远比原来那种太过端正的姿态要有意思得多,俨然一副悠然自得的心态,而此刻面前的仁宇也同样是带着一种愉快的表情向未来的嫂子问候。
“你很有人缘嘛,嫂子,今天的新娘现在就在那边,她说新婚旅行之前有几句话想对你说。”
“是吗?那我就先走开一下……”
怡静仍然没有习惯被人称做嫂子,于是勉强露出一个尴尬的微笑,起身朝新娘的方向缓缓走去,仁宇目不转睛地望着渐渐远去的未婚妻的背影,轻轻吹了声口哨。
“身材是瘦小了些,不过是那种越看越漂亮的体型,妈妈总是说什么年纪太大了,不适合哥哥之类的话,所以我一直以为哥哥找了个奶奶级的人物呢,可是今天亲眼看见才知道,原来是个漂亮得让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的可人儿,你可好了,哥,什么时候把她借给我当模特啊?她可是我一直很想画的那种类型。”
听到与自己同龄的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对自己的未婚妻赞不绝口,信宇的眉毛不易察觉地微微扬了扬,随后冷淡地扔给这个比自己只小六个月的弟弟一句话。
“不行,如果你真想画体型骨骼都漂亮的女人,就从那些经常进出你画室的贱货里随便选个合适的呗,只要你一句话,主动免费给你做模特的女人还不排成大长队?”
即使听到哥哥如此生硬的奚落,仁宇脸上的微笑也并未消失。
“咳,真是的!亏我还叫你一声哥呢,居然这么小器,难道我多看上几眼,嫂子就会因此受损伤,消失不见了吗?”
面对弟弟仍旧玩笑似的语气,信宇的回答却是干脆认真的。
“当然会有损伤。”
直到这时,仁宇脸上的笑容终于消失了。
过了一会儿,弟弟那依旧温柔却夹杂了一丝惶恐的声音再次响起。
“呵呵,真是没想到啊。”
“什么没想到?”
“就是,我觉得你似乎很在乎她。”
听到这句话,信宇正往嘴边送鸡尾酒杯的手一下子停住了,尽管嘴上说没想到的是仁宇,但实际上听到这句话更吃惊的人是信宇自己。
‘很在乎?谁很在乎谁?’
不过,信宇还是用最快的速度掩藏起自己惊讶的神情,同时用尽可能自然清晰的声音回答了他的问题。
“我当然在乎了,把她带到这里可是费了我不少劲儿啊。”
信宇可以发誓,自己只花了两秒钟就把那种惊讶的神情收了起来,但当时站在姜信宇面前的是他的弟弟,而且他的职业又是个画家,观察某一个人或事物是他最擅长的本领,所以,他毫不费力地捕捉到了哥哥脸上那2秒钟内稍纵即逝的表情,所以他才敢猛吸一口叼在嘴上的香烟,同时略带嘲讽地对自己的哥哥说。
“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嘛,金嘉妍,现在的哥哥看起来就跟从前和那个女人在一起的时候一样。其实,我也是今天看到嫂子身上穿的那件衣服才反应过来,觉得哥哥是为了报复当初反对你们在一起的长辈,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找到这样一个女人,可是现在我的看法发生了改变,哥哥似乎已经背离了开始的初衷,想要重新开始一段新的感情了。”
信宇听着仁宇那如同歌声般平静温和的声音,那一瞬间,他感觉到一阵可怕而强烈的愤怒。
面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居然敢当着我的面提起‘金嘉妍’这个名字,我是不是该把手上的这杯酒全部泼到他脸上去?或者当众对他嗤之以鼻,然后转身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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