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蓝思才理了理思绪,强稳心神,对着面前韩愈和煦道:“素问韩将军威武不凡,有勇有谋,思才早倾慕不已,此时得见将军真容,真是大慰平生,若然不是两军对弈,我定要与韩将军喝上几壶好酒,你我二人谈天说地,岂不快哉?只是眼下时局不对,却要委屈将军了。昨日我大兴已派人前来交恰和谈事宜,今日又来,正是为这和谈之事,若是此事已成,我便可有机会与将军同坐一桌,把酒言欢了。唉,真是让人着恼!”
蓝思才一脸惋惜,佯作叹气连连道:“我对将军仰慕已久,可经历今朝之事,却对将军有所改观,人道是——人无信而不立,将军与我期于卯时,卯时未迎,则是无信。既是不说韩将军信誉如何,但说这泱泱阎蔓,地域宽广,卫戍北疆,素有豪气爽利之语,难不成,连我来自南方友邦,大兴的一个小小说客也容不下么?止战止殇,想来,以韩将军之才,亦知战争之残酷,还请韩将军适可而止,放我等入营一叙,详述两家和谈之事,将军善德之名,来日定会为两家无辜百姓所传诵!”
这话说的是圆转如意,又捧得了韩愈,又道出了目的,真可谓深谙说话之道,可这话洋洋洒洒,说将出来,那对面韩愈听了此言,竟然目露呆滞,莫名其妙的看了蓝思才一眼,发起了呆来,不一会儿,韩愈闻得身侧那人轻咳一声,骤然惊醒,大喝一声道:“哇呀呀!你个奶声奶气的小娃娃说的什么鸟语!烦死老子了!老子就先拿你祭锤!”
原来,这韩愈本就没有文化,脑筋简单的很,更兼凶厉残暴,哪里听得懂蓝思才的话了?这会儿被逼的急了,终于不耐烦的现了杀意,说完话也不等他人有所反应,两脚一蹬,又高高跃起,直朝马上蓝思才而去。
这蓝思才虽是衣甲不离身,刀剑时相伴,可要说起武艺,那可真是四个字——花拳绣腿,平时砍砍木人,舞出几个剑花花儿来倒还可以,若要真是与人对战,那不就只能落得一个大败亏输还当如何?
只见那双锤在蓝思才眼中越来越大,风声不断,蓝思才只觉周遭世界就要离自己远去,一时间也愣在当场,并且心中深深后悔这回不听家中老父亲所言,非得来这是非之地,以至于就要遭下毒手。
正当韩愈双锤正要砸中蓝思才脑门,将那大好的头颅砸的粉碎之时,突然从大兴和谈使节营盘之中射出一道金光,那金光温婉和煦,凝聚成线,“噗”的一声砸在了韩愈双锤之上,两相一对,只一下便将韩愈从空中掀飞了出去,“扑通”一声,韩愈雄壮如小山的身躯便摔倒在地,两柄铜锤也拿将不住,落在一旁,只见那双锤之上竟已被那道金光摄出一个大坑来,深深凹陷了进去。
随着这道保住蓝思才一命的金光,又有一人缓缓从大兴营中走出,往阎蔓南辕门而来,便走便高声道出一句佛号来:“阿弥陀佛,贫僧正方,求见阎蔓之主!”本书全集下载请登录:四库书…
章节目录 第七十六章 诡异甬道
'四库书…'战争,是人类永不停歇的话题,只要有人的地方,便会有争斗,婪、愚昧、仇恨、虚荣……永远是个圈,何时才了结?战争并不是所有人都支持,无非是那些贪婪的**蠢蠢欲动的结果。
当中仙大陆西南边陲,泱泱大国大兴的领土内,正有一股暗流蠢蠢欲动,北方异族阎蔓南侵,中土百姓或不知情,可即将等待着他们的,却不知究竟是何种归宿了。
可这一方世界,还有一处净土未受波及,它偏安一隅,四面环海,上面四季同在,有桃花流水,燕语莺歌的春季带;有火伞高张,吴牛喘月的夏季带;有金风玉露,林寒涧肃的秋季带,亦有那雪虐风饕,天寒地冻的冬季带,四季合而为一,共现一座岛上,实乃不世之奇观。
岛上灵兽妖兽遍地,多是在中仙大陆上早已绝迹多年的物种,它们大多只能在书籍之中得见一些记载,甚至有一些,恐怕连记录也是没有。而它们中,有的能口喷火焰,有的能奔行如风,有的是力大无穷,有的是身手矫健,本领各不相同,或一两只,或十余只,或独行或群居,各自划有地盘,散落在这座岛屿之中。
除却这些丰富的自然景观,与奇异多样的灵兽妖兽,还有那无数灵草,灵花,灵木在岛上茁壮成长,他们有的翠绿欲滴,有的花繁似锦,有的郁郁葱葱,彼此亲密无间,相映成辉。那平添修为的灵草,那驻颜不老的灵花,那坚硬无比的灵木,都为这座小岛增添了许多姿色,使整座小岛在外看来仙气缭绕,优雅出尘,美不胜收。
有灵性的风景,有灵性的鸟兽,有灵性的花草,共同成就了这座岛屿,它就是四季岛。
四季岛,也不知是何时便从大陆东南分割开来,也许要追溯到上古之时,他随着海流,地壳的运动,每年都在以肉眼不可查的速度缓缓挪移,直到了“南界”之外,才落得现在的模样。
四季岛上不知有没有人在,想必若要在此番环境中生存,那非得是那钟灵毓秀的仙家之人莫属了。
沉寂多年的四季岛,在前日终是迎来了第一位外来的客人,这客人阴差阳错,不知为何,本是大兴朝京城之中一座小小酒家的小小跑堂,突然出现在了四季岛的南面夏季带,又运气缺缺,碰上了在大陆之上已经消失很久的上古凶兽白芨,被这白芨一番捉弄后,带入了地下岩洞之中,后白芨扬长离去,只余下他自己孤身一人,背井离乡,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手足无措间终是鼓起了勇气,用手推向了地下岩洞中,面前的一堵雕刻着灵兽“昆西”与“寿乘”的大石门,随着一道亮光骤起,他的身形也消失不见了。
他,就是那往日里庸庸碌碌,被老板娘呼来喝去的京城晏阳楼小跑堂——小六子,亦是那在酒楼中大战一众大兴周遭各大仙门修仙子弟,叫其众人匪夷所思的淳朴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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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到那石门之上,亮光一闪,小六子的眼中也被那强烈的亮光刺痛了双眼,不敢再看,这身子便凭空消失了,过不多久,小六子才觉亮光已经散去,紧闭的双眼再感觉不到外面的光芒,这才微微张开了眼皮,眼睛眯做一条缝,生怕还有未散尽的强光再刺到自己的眼睛。
小六子眼珠儿一转,四下里一打量,见周围已变作一条甬道,甬道似是人工开凿出来的,由青砖铺成,四四方方,四面打磨的非常光滑,缝隙不留,两边墙壁之上,每隔十来步,便有一个长明灯泛着幽幽绿光,一直延伸下去,将整条甬道照亮。
小六子见左右无人,只是光秃秃的一条幽深怕人的走道,并无甚可以伤的自己性命的物什,这才将眼皮打开,仔细审视了一番地形,朝那条深不可测的甬道看去。
小六子呆立一阵,蓦然开口怯怯问道:“有人吗?这里有人吗?”
声音回荡在甬道之中,回音阵阵,久久未绝,却无一人回答于他,小六子只觉一阵孤独寂寞涌上心头,往地下一坐,鼻头一红,眼圈儿一湿,眼看就要落泪,口中还不住嘟囔道:“之前要不是这门里有人与我说话,我怎么能进来呢?门里头的人明明说,只要进了这门,就能离开这个鬼地方,可现在那人又在哪儿呢?要是一直这样下去,我小六子哪年哪月才能回道晏阳楼去啊?!”
毕竟是年少不经事,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他小六子又天真的想到:算了,既然刚才有人说,进了门就能离开这鬼地方,那我就往前走走看,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呐!
想罢站起身来,突然心里警觉,猛地脖子一扭,回头定睛一看:“妈呀!”小六子一回头,入眼的场景却把他吓了一跳!
“那门……门怎么不见了?”小六子结结巴巴的问道,可是没有人回答他这个问题。
原来,此时在小六子身后的,仅余一堵与甬道周围相同质地石材所堆砌出来的墙壁,一目了然,除了这一堵石墙,便再无其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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