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华稍放松:“哟,你还知道马克思的话?”
立青:“立仁带回来的小册子,我瞄过几眼。”
立华惊讶:“立仁?他在读这种书?”
立青不屑:“他除了读书教书还能有什么本事?”
立华又觉得有些不对劲:“立青,我在出汗呢!”
立青帮姐姐压压被子:“想点别的事,可心一点的事儿。”
立华停住说话,努力想着让自己开心的事情,突然:“小弟,你知道,什么事是你姐姐最可心的吗?十万人的集会,二十万人的大游行,你每天置身在那样的洪流中,呼喊着内地无法呼喊的口号,任何一个人都能直抒自己对国家民族的忧虑和主张,所有人都有一种忘我的激情,所有人都愿意为国家的前途去死去奋斗……”
立青冷笑:“也愿意打胎?”
立华一撅嘴:“你真够刻薄。”
立青:“男人,我可是多少知道一点,谁不盼着天下漂亮姑娘都犯晕,都去搞革命才好呢!女人开通,是男人的福气。”
立华:“你太世故了,而且下流!”
立青:“可吃苦的是你。他跑哪去了?让你一个人承担后果!哼,美其名,革命,也就骗骗你们女孩子!别信!”
立华的脸色苍白起来,她开始颤抖。
立青慌张:“怎么了?姐!”
立华:“好疼!非常非常疼,一阵阵的……”
立青:“抓住我的手,抓住了!没什么,这种事,非疼不可!”
满头冷汗的立华痛不欲生,野兽般号叫起来,两手紧紧掐着立青的手,掐破了,掐出血来:“立青,我要死了!我要死了!帮帮我!帮帮我……”
月色静静地笼罩着粉墙黛瓦的醴陵城,仿佛全城都能听到一个女人痛苦的号叫声和控诉声:“王八蛋董建昌,都是你,都是你做的好事!你不是个东西!野兽!完全是野兽!你让我在血水里打滚,自己站在岸上,做你的大人物,做你的道貌岸然!你是个浑蛋!充满野心的浑蛋!……”
立青抱住立华:“姐姐,声音小点儿,让人听见了!”
立华:“我太疼了,太疼了,给我拿草纸……”
立青急忙抽身,捧来一堆草纸,立华迅速把草纸塞到身下,当草纸再次出现在立青手上时,已完全被血浸染,红得触目惊心。
自鸣钟当当地敲着,已是深夜,立青和立华还没回来,梅姨披着衣服到门口巡视,一抬头,见着阁楼上的灯亮着,她疑惑地走过去。
阁楼里,立仁对着那支左轮手枪,呆呆地思忖着,他似乎幻想到自己英勇地从看戏的人丛中霍然站起,举枪射击,枪管喷出火来,三省巡阅使应声中弹,人群大乱,他毅然丢枪,扬长而去……
多么英雄的一幕!
梅姨小心地上楼梯,听到脚步声,立仁从梦幻中惊回,他急忙放置好手枪,走出阁楼,在门边,两人正好相撞。
梅姨:“是立仁呀,我瞧着储藏间灯亮着,还以为下人忘了熄呢!”
立仁:“哦,我,我是找两本旧书。”
说完,径自离开,梅姨狐疑地朝阁楼里看看,顺手拉上灯绳。
魏大保趴在窗棂上往内窥视,立华鼓起勇气,要拿起药碗,立青一把夺过药碗,劝道:“姐姐,第三道药,你就别喝了吧!”
立华霍然坐起,披头散发,严厉地对弟弟说:“拿来!喝!我喝!”
立青仍拿着碗不动。
立华命令:“立青,给我拿来!不能半途而废!立青……”
立青颤抖地把药递给姐姐,眼泪都要流下来了。立华一股脑儿喝下,猝然倒在床铺上……
梅姨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她似乎听到外面急促的脚步声,赶紧坐了起来,随便找了件衣服披上,悄悄出门,边上的杨廷鹤呼呼大睡。
梅姨赶到堂屋,一眼瞅见立青正在和丫鬟商议什么,看见梅姨,立青赶紧止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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