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月说,怎么你居然还有个姐姐,太有意思了。
我说,我的意思是这是你的姐姐,你要明白。
丫月说,可我不认识这个人,怎么可能她是我姐姐?
我说,算了,和你说不清楚,随便你怎么理解。
游微笑道,我叫,苏游。
丫月也笑道,苏姐姐你好,你真好看!
我向游介绍说,她是丫月,是老板的女儿,以前是安玉姑娘的丫鬟。
丫月说,不是的,我不是丫鬟,我骗你的,那时候。不过你也很好骗嘛。
我说,也是,你这样的做不了丫鬟——你为什么叫她二姑娘?
丫月说,她还有个姐姐住在一起啊,她姐姐是老姑娘。
游在一旁坚持沉默,我和丫月说了半天话,她独自回了头,绕过拐角沿着楼梯慢慢上去,一时间背影变得有几分孤单起来。等我跟上楼去,她一个人靠在雕木栏杆旁神情呆滞,不知在想干什么。
我走近几步扶着栏杆问她道,我们去看下安玉姑娘好不好,反正我顺路要走的。
游盯着前方,假装自己能看见空气,出神地说,反正你说的总是对的,我总得相信你。
我说,那块玉,还在吧?
游坚持不移动视线,问道,什么玉?你知道我没有什么值钱东西的。
我解释说,是去年给你的那个。我想,应该还回去了。
游终于转过头来,看向我道,有段时间没钱买菜,被我当掉了。
我说,这怎么行?那是安玉的东西,快想想办法。
游说,你只见过人家一次,这么关心她的事干什么?
我说,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她是个好人,很可怜。
游再次看向空气说,我也很可怜,你不知道么?
我一时无语,想了一些话,只是无从说起。
游站了片刻,转身往房间走,我在后面说,那你说要怎么样吧?
她走了两步回转头又走回来,说道,你给我打一拳,不许叫疼!
我想了想,这也不失为一个办法,于是说,好,随便打吧,姐姐。
游举起手,却又停在那里不肯落下来,仿佛在考验我的忍耐力。我忽然想起以前听过的一个有关脱鞋子的故事,是说有个人碰巧楼上住着一个爱好晚归的人,于是每天都要忍受两下脱鞋砸地的巨响然后才能入睡,后来他忍无可忍了就跑上去将这一情况报告给了那人,结果当天晚上那人回家睡觉前习惯性地脱了一只鞋后才想起白天听到的汇报,于是小心脱了第二只鞋,轻拿轻放,心想这够对得起你了。可惜楼下那人一夜未睡,因为在等他脱第二只鞋。
我心里焦急,盼望那手早些落下来。可是手还是没有落下来,游没有说话,眼眶却红了起来。我说,你多大个人了,坚强点啊,别这么娇气。
游伸手框住我,头靠在我肩上,我觉得双臂很痛。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想了半天,举起手在她背后轻拍,说道,对不起,游,如果我不是个普通人就好了。我应该有出息一些,有顶帽子,有辆轿子,有栋房子,再有许多银子。
游低声说,这一次我们走了这么远,本来是你要我出来的,但其实也是我自愿出来的。以前我老是想,我不愿意做的事情,人家就是杀了我我也不去做,可是现在我就是愿意做你想做的事。不管我们走到哪里,或者以后会发生什么,我不会后悔,也不会怪你。你要记得我说的话。
我说,可我觉得自己不管在哪里总是个让人失望的人,我有些害怕。
游说,你害怕什么?
我说,不知道,也许是害怕未来。
游握着我的手说,你看街上那么多人,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的秘密,可是并不是每个人都会害怕。我们又不是坏人,凭什么害怕?
我扶着栏杆,看着街上的人来人往,忽然想,假设我们的世界是一条无尽的大道,所有的人走在路上。伟大的人走在前面说,世界首先是我们的,然后才是你们的。普通人在后面说,你们死了世界就是我们的。我的想法是,每当世界遭遇变化,伟大的人率先统统死掉,剩余普通人若干,然后在普通人里孕育和脱颖而出一些不普通的人,然后变身,成为伟大的人,这是为了下一次遭遇变化时再统统死掉。这应该是一个良性的循环。而关于我们自己,阿飞在十几岁的时候对我说道:我们生活在一块纷乱而贫瘠的国度中一方安宁而繁荣的土地。这是对我们所以为年轻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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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吃饭时,我端着碗盘送到游的房间,又把菜里的辣椒挑出来,然后递给她。她吃完饭后从床头摸出一块刻有虎头的白玉递给我,说道,明天收拾东西,去义庄,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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