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迷药想迷他多久?商别离不悦地坐起身,双眼在四周环境溜了遍,不祥的预感浮上心头。
“这里是什么地方?”不像一般的客房,床榻边摆了张小小的梳妆抬,几盒胭脂水粉置于其中;另一头的茶几上还摆了盆水仙,就是那水仙的香味勾引出他满腔的乡愁。
“我的房间啊!”她一脸天真。
商别离才恢复些许红润的脸色立刻又变得铁青。“你把我弄进你房里干什么?”他俩间的纠缠还不够复杂吗?如今他在杨家村里走动,遇上的每一个人都会向他道恭喜,顺道还问他几时请喝喜酒?
该死的,他什么时候说过要娶她啦?更混帐的是,她的人缘极好,老是勾引那些一派之尊、武林名宿做后盾。
昨儿个少林掌门才跑去找他,说自愿当他俩婚礼上的主婚人。
见鬼的哪来的婚礼啊?
商别离根本要被常绯樱气得快吐血归天了。
“让你进房当然是为了休息喽!”常绯樱一脸忧心地望著他。“你昏过去了,记得吗?”
当然记得,是她爹娘使诈迷晕他的嘛!那对老夫妇不简单,恐非寻常的客栈老板;每次见到他们,他都有一种熟悉的不安感,好像他们又要设计他倒大楣似的,但那跟敌意又不同,他知道他们不会真正伤害自己,反而直觉可以信任他们。
挺奇怪的感觉是不?但他对于常氏夫妇的观感正是如此莫名其妙。
“你爹娘的名字为何?”也许有必要查一查常氏夫妇的来历,尽管他觉得可以不必介意他们,但心里梗著一团疑问总是难过。
“大家都叫他们常老和常佬佬啊!”她笑答。
他抚额一叹,早知她一张嘴总吐不出任何有意义的话,他真是疯了才会向她探听消息。“算了!”他在心里暗忖。毁村大计正执行到紧要关头,还是别旁生枝节的好。
她一双细软的柔手又自骚扰上他清俊的脸庞。“我请大夫来看过你了,大夫说你并无大碍,不过你有操劳过度、虚火旺盛的问题,再不节制,恐有病倒之虞。”
虚火旺盛!是谁气得他一肚子火永远也消不去?商别离扭曲著脸皮,恨声说道:“你以为我会这样是谁害的?”
“我。”这回她倒很聪明。
“没错,就是你。”他一双眼瞪如铜铃大。
“可我真没料到你脸皮如此之薄啊!让人说句‘感情好’就羞得要骂人。”她嘟起嘴,水眸底盛载著无辜。“我爹娘会误会也是没办法的事,你千万别怪他们哦!”
他白眼往上一翻,又要昏了,但不是被迷药迷昏,而是被她气昏。
“还有噢!我爹娘说,男子汉大丈夫应该大方一些,矜持羞怯是姑娘家专用的,你不必学;相反地,你应该把脸皮练厚一点儿,才不会给人说几句便恼羞成怒地骂人。”
商别离将手恨恨一推,拨开挡路的麻烦精,飞也似地往外走去。再也不理她、再也不同她说话了,他没那么多条命让她气,再这样下去,他早晚见阎王。
“哇!”她浑似弱柳迎风的娇躯压根儿经不起推,瞬间便飞上半空中,一路往床榻方向跌去。
听到她的惊叫声,商别离猛地回过头来,瞧见她的狼狈,心头一紧;来不及思考她跌在床榻上根本不会有事,身子便自作主张地掠向她身旁,袍袖一翻将她捞进怀里。
两个人在半空中翻了个筋斗后,稳稳地降落在床榻上。
“呜……”她两手紧圈住他的颈子,细细的啜泣逸出齿缝。
软玉温香抱满怀,他这才有了大事不妙之感。
果不其然,她一巴上他的身,便再也不肯离去了。
商别离耐著性子听她哭了大半个时辰,前襟都给她哭湿了,那抽噎声却还没有止歇的趋势,他忍不住皱了下眉。
“你也该哭够了吧?”他的耳朵都快被她哭聋了。
“嗯……呜呜……呼……”她吸了几下鼻,哭声是小了些,但还是没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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