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将陶罐盖好,然后握紧罐身,开始剧烈地摇晃罐子,隔了很久才停了下来,七七再次打开陶罐,将自己那双芊芊玉手放入陶罐中,忽然,一道黑气沿着七七的手游遍全身,七七的半张俏脸开始一会儿青色一会儿紫色一会儿黑色地不停变换,七七使劲咬住自己的红唇,整个身子不停地晃动,看上去似乎十分痛苦。过了不久,七七才将手收回来,将陶罐放在一边,拿出几张符咒烧成纸灰就着清水喝了,脸色才恢复正常,只是全身已经香汗淋漓。
七七低头看了一下陶罐,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眼中闪过失望的神色。
“又是一年,你又失败了。”在背后目睹了整个过程的彭白这才开口。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和你无关。”七七冷冷地道。
彭白道:“不要忘了,是谁刚来的时候,求我给她解除蛊毒,又是谁教你养蛊之术,又是谁造就了今天的你。”
“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事情,我会做到的,这是我自己的事情,请你也不要多管闲事。”
彭白点头道:“那就好,你来我这里已经足足有了四五个年头了,年年炼这金蚕蛊,却年年无功而返,你可知道为何?”
“要说就说。”七七冷哼一声,却不作声等彭白继续说下去。
“因为你缺一道‘蛊引’。”
“蛊引?蛊引是何物?”
彭白道:“造蛊之法,以百虫置皿中,俾相啖食,其存者为蛊。我苗疆蛊毒一道,以地蛊、金蚕蛊、蜈蚣蛊、蛤蟆蛊四蛊最难练成,也最为凶恶,因为它们皆有‘子母蛊’之分,母蛊在放蛊人的身体中,而子蛊则是放出害人,子母蛊心意相连,以母蛊控制子蛊,子蛊一旦发作,中蛊之人便有如千万条蚕虫同时在周身咬啮,痛楚难当,无可形容。四蛊中又推金蚕蛊为最,也以金蚕蛊最难练成,像你这样,就算练上一百年也恐怕是练不成的,到最后也不过是‘金蚕食尾’的结局,白白地送了性命。”
“要生要死都是我的事情,与你无关。”
“怎么无关,你死了,我找谁去说话?”彭白顿了顿道,“金蚕蛊最难出是因为金蚕乃是百毒中最弱的一个,百种毒虫相互厮杀,金蚕胜出几率不足千万分之一,就算是金蚕最后惨胜,也活不过几天便死去,你休想它为你产子,生出子蛊,所以很多苗人养蛊百年,可能最后也得不到一条金蚕蛊……”
彭白见七七开始认真地听了,润了润喉咙道:“所以若想万无一失的生出金蚕蛊,就必须用‘金蚕蛊引’不断强大罐中的金蚕,让它成为这百毒最强壮最毒的毒物,自然最后在百毒厮杀中能够保全下来。”
七七问道:“那什么是‘金蚕蛊引’呢?”
彭白笑而不语,一脸神秘。
“不说算了。”七七收拾好草地上的瓶瓶罐罐,抱着黑猫就进屋去,彭白在后面叫住了七七,大声道:“萱草忘忧。”
七七的身形一滞,停了几秒,才走了进去。
魏宁这一阵子,最郁闷又最期待的便是每日七七的扎针,特别是七七扎到他那个地方的时候,魏宁几乎整个人羞得恨不得扎进地里。
可是每当午夜梦回时分,魏宁想起七七的那双柔若无骨的双手轻轻揉搓自己那个玩意儿的时候,整个人又变得如百万条蚂蚁在身上爬一般,说不出是舒服还是难受。
七七每日除了给魏宁扎针之外,很少再去魏宁的房间,更加不会主动跟魏宁说话,整个人就如同一座冰山一般,魏宁自然也不会去自讨没趣,两人便在这种尴尬的气氛中完成了一次又一次只有夫妻之间才能出现的亲密举动,直到王驼子把魏宁踢下床。
“怎么,不用了啊?”魏宁听说自己的内伤已经不需要扎针,只需自己平日理疗,心里顿时放下一块大石头,但是心里却有种莫名的失落,连魏宁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怎么,是不是觉得这种神仙日子没有过够,要不要老子在屁股上也给你扎几针啊。”
“不用不用。”魏宁吓得连忙摆手,赶紧从床上跳了下来。
“去好好洗个澡,然后再来找老子。他妈的全身好重的药味,闻着就他妈的恶心。”
魏宁洗完澡后,顿时觉得全身一松,不由得对着镜子仔细端详起自己来。这些日子在床上的养尊处优,不仅没有让魏宁变胖,反而瘦了一圈,脸庞上透出一种莫名的青紫色,稀稀拉拉的胡茬让魏宁整个人显得更加颓废萧索,但是却隐隐透出一种成熟的气质。
只是那只空洞洞的眼眶,深深地刺痛了魏宁的心。
难道我这辈子注定将只有一只眼睛了吗?
魏宁来到大厅里的时候,发现王驼子和彭白都在,七七依然抱着那只黑猫站在屋角,对魏宁的出现视而不见。
彭白见魏宁来了,开口道:“明天你和七七一起出去一趟,看你们运气好不好,能不能找到传说中的三足金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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