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前桌上的咖啡像是血。
安蓉喝不下去了,她坐在那里,闭上了眼睛。此时,一个人坐在了她面前。那人的老鼠眼透着亮光,这是一张极平常的男人的脸,扁平而略黑,那透着亮光的老鼠眼是他最大的特点。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安蓉。
他用舌尖舔了舔褐红色的嘴唇。
安蓉睁开眼,是你?
是我,吓着你了吧?
男人操着一口娘娘腔。
安蓉突然闻到一股中药的味道。
五月花咖啡屋里怎么会有中药的味道呢?她不明白。
中药的味道在五月花咖啡屋弥漫,安蓉的眼睛里出现了迷幻的色彩,她面前的有着一双老鼠眼的男人微笑地看着她,他的舌尖又在褐红色的嘴唇上舔了舔,然后对安蓉说,安蓉,你不是说过要去看我工作吗?
安蓉在中药的气味中点了点头。
男人笑出了声;那我们走吧。
这个男人就是七喜。
安蓉上班了
安蓉像被催眠了一样
16
安蓉跟在七喜的身后,走出了咖啡屋。
咖啡屋离人民医院不远,也就是十分钟的路程,要穿过一段繁华的闹市区。坐公共汽车也就是只有一站地。七喜好象回头问了一句安蓉坐不坐公共汽车?安蓉摇了摇头。
城市的夜色妖治而暧昧。霓虹灯闪烁着,汽车呼啸而过。
一路上,他们都没有说话。
安蓉像被催眠了一样轻飘飘地跟着七喜。
安蓉认识这个叫七喜的小眼睛男人,或者说人民医院的员工没有人不认识他的,他是人民医院最著名也是唯一的美容师,尸体的美容师,安蓉刚到人民医院上班时就听人说,一位接见过七喜的高级官员这样赞美过七喜,经过七喜美容的死人,他的鬼魂是幸福的。据说,需要七喜美容的尸体排着长队。
七喜走路很轻,但十分快。
安蓉跟着他进了医院。他们来到住院部大楼后面的一间平房里。这里就是七喜工作的太平间。通向太平间的路上种满了柏树,斑驳的树影在地上抖动着,树的枝桠在月光下渐渐伸长,如同一只只枯瘦的手伸向路上的行人。
刚走到太平间门口;一只猫从太平间门口的垃圾筒里爬出来,嗖地一声;往旁边的草丛里一窜,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安蓉看到猫眼中也透着一股绿光。七喜说,那是一只野猫。七喜说话的声很轻很细,安蓉在他身后看不清他的脸部表情。
太平间的门好像没锁。七喜一推就进去了。
安蓉迟疑了一下,也跟了进去。
她耽心那只野猫会不会跟进来,她回头看了一眼,门自己无声地合上了,门外的灯光也在晃动;安蓉突然有些晕眩。太平间里很宽,一大间是停尸房,一大间是人体器官的标本制作间,还有靠近门边的一间办公室。安蓉极少来这地方,王子洋说他经常来。
七喜在办公室里穿上了白大褂。
安蓉呆呆地看着他。七喜朝她笑;笑得诡秘。办公室里的一个角落里摆着一张行军床,七喜也许经常住在这里。他身上奇怪的味道和太平间里的味道十分吻合,安蓉此时对这种味道有些麻木。
七喜穿好衣服,把桌子上的一瓶酒打开,使劲地灌了几口,然后把一头大蒜含在了嘴巴里,提着一个木箱子进了停尸房。
停尸房里冷森森的,空气好像凝固了,整个停尸房是个巨大的冰块。安蓉好像闻到了一股古龙香水的味道,古龙香水的味道在冰块里浸润着。安蓉身上十分寒冷,她想离开,但她移不动双脚,她着魔似的站在那里,看着七喜工作,她的右手紧紧地握住脖子下的那块玉坠。
七喜是在工作。
他来到一具尸体旁,掀开了白色的尸布。
安蓉看到了赤身裸体的血肉模糊的杨林丹的尸体。
七喜打开了木箱,从里面拿出了一瓶酒精和药棉,一点一点地擦掉杨林丹身上凝固了的血迹,那过程十分地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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