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祁寒单手将毫无反抗之力的贪狼提了起来,对比大多数看不懂门道的观众,徐以年能清清楚楚看见谢祁寒是怎么挡下了贪狼的攻击,他的手又是如何在片秒内覆盖上一层金色的纹路,狠狠砸在贪狼的腹部。如果没猜错,那一瞬间皇灵的手臂肌肉硬度足以媲美钢铁。
徐以年舔了舔牙尖,血液随着场内的尖叫逐渐沸腾。或许是天性使然、或许是命相影响,他突然很想痛痛快快地打一架。
十岁左右的记忆对他来说大都很不愉快,那时他的命相在各大世家流传开来,同龄的朋友听从家长的暗示渐渐和他疏远,亲戚家的长辈用审视的眼光看待他的一举一动,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前,他一度以为这些都会过去。
只要不犯错,久而久之,大家一定会明白命相全然是无稽之谈。
直到那天以前,他一直这么想。
那天的细枝末节徐以年快忘得差不多了,只记得自己恰巧学会了画雷电符,他高高兴兴回了家,想给父母展示新学到的东西。
和往常一样,他从走廊轻巧地绕进客厅,忽然发现家里多了两名除妖局的工作人员。他靠在墙角,听见他们询问徐父徐母:
“你们的孩子有过任何不正常的举动吗?”
“他有没有表现出暴力倾向?是否在无意中伤害过你们?”
“和一般的小孩儿比起来,他是不是更容易发脾气?”
原来那些除妖局的工作人员在他面前已经很和善了,至少他们从没向他询问过这类伤人的问题。
无数负面情绪裹挟着愤怒劈头盖脸浇下,最后悉数化为无能为力的失落。
他背靠在冰冷的墙面上,最后慢慢蜷缩成了一团。他一边无声无息地掉眼泪,一边想。
现实真是不公平。
哪怕他努力融入其中,在旁人眼里,他永远是个背负不详的异类。
……
那天过后,他愈发讨厌命相带来的条条框框,只觉得自己被束缚在无形的枷锁之中。直到和郁槐相识,他才逐渐改变了想法。
为了应付催婚,郁槐找他假扮情侣,面对这位才认识没多久的学长,徐以年想也不想一口回绝:“我的命相很奇怪,你还是找个正常人吧。”
“你是指那个大凶大恶、生灵涂炭的命相?”
徐以年心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我这破命连妖族都知道了。
他点点头。
“奇怪吗,”郁槐看着他,眼里盈着真诚的笑意,“我觉得你很特殊。”
好吧。
徐以年感觉心跳忽然加快,一直束缚他的枷锁不安分地叮当作响。
冲这句话,我帮帮你好了-
丧失反击之力的贪狼被抬到了治疗点,在全场震耳欲聋的呼声中,徐以年觉得当年的工作人员说得没毛病,自己可能是有点儿危险倾向。
此时此刻,他确实因为竞技场内的氛围感到了兴奋。
徐以年回头,问女服务员:“现在还能参赛吗?”
“当然可以,报名柜台在那边。”
女服务员看着他清瘦白皙的胳膊和腿,第一时间否定了他自己参赛的可能性,“你是不是想帮朋友报名?最好还是让他亲自过来,需要填写一下信息……”
“我给自己报。”
女服务一怔:“单场吗?”
“不,”男生的眼睛映着竞技场上方的光,“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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