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极品龙井茶,小兄弟,坐下喝杯功夫茶吧。”
边说,余仁杰边烧水,倒茶,不一会儿,水开了,他将沸水倒入紫砂壶中,约十秒种后,又将水全倒在一个大杯子里,再把这水,重新浇到紫砂壶上。动作很娴熟,郁峰知道,这叫洗茶,喝功夫茶,头一遍水是不喝的,拿来润壶。
接着又将水倒入茶壶之中,一分钟以后,紫砂壶中的茶叶都快被水泡的满了出来,这时候,余仁杰才拿过两只小杯,将水倒入里面,很小的一杯,但是还没入口,郁峰就闻到了茶香四溢了。
再端起杯来,轻轻泯了一口,果然是极品好茶,顿时只觉满口清香。
“余总,你还真懂得享受生活,你不像个商人,倒像是个文人。”
“呵呵,小兄弟过奖啦,人活到我这个岁数,也没啥太多追求了,修身养性,也就指望能多活几个年头了。”
郁峰看到那排书架上,夹满了书,来了兴趣,“余总,不介意我参观一下你的藏书吧,我想你这么个懂得生活的人,收藏的书也一定不错。”
“请便!”
郁峰走到余仁杰的书架前,还真是丰富,大概看了一下,估计就有几百本书了,有商业类的,有杂志类的,有体育类的,在其中一个格子里,郁峰居然发现,这一格,大都收藏的是古体书,诸如《孙子兵法》、《吕氏春秋》、《诗经》一类的书。
突然,郁峰发现了一本,他再熟悉不过的书,《庄子。齐物论》,跟郁峰之前看到的那几本,几乎一模一样。
郁峰把它抽了出来,随手翻了翻。
“余总,想不到你兴趣广泛啊,对中国的古文学也有研究?”
“中国的文明,博大精深,历史悠久,有太多值得我们后人学习的东西了,只可惜现在这个年代,唉,喜欢看这些的人,少啦。”
郁峰拿着那本《庄子。齐物论》,重新坐回沙发上,面对着余仁杰。
“那么这本书,不知道余总知道多少?”
“《庄子。齐物论》?这是春秋战国时期中国的杰出思想家,庄周的著名著作,历来都是相当难读难理解的,不过,我倒是对这本书,情有独钟。”
“哦?能否说来听听,我愿闻其详。”
“庄子的论著里面,讲究一个“我”和“吾”的关系。”
“在庄子看来,“我”有形,是为“形态的我”,这个“形态的我”处于与外物纠缠的状态之中,被外物裹携着、冲击着,踉跄于人生之途而没有片刻止息,终生劳碌却不见得有什么成就,疲惫不堪却不知归属何处。“形态的我”展示了“人”作为“物”的存在状态,这样的“我”,实在是被动而无奈的。后来王充片面地夸大了庄子的这一思想,直接把“人”定义为“物”,例如《论衡。论死篇》说:“人,物也,物,亦物也。”《寒温篇》说:“人禽皆物也,俱为万物。”《自纪篇》说:“人在天地之间,物也”等等。把“人”完全等同于“物”,就把人的灵性和主动性彻底抹消了,所以王充眼里的人是极其渺小而卑微的,在天地之间如同蚤虱附生于人的身上。在《论衡》里,“人虽生于天,犹虮虱生于人也”(《奇怪篇》),“人在天地之间,犹蚤虱之在衣裳之内”(《变动篇》)这样的说法并不少见。象王充这样理解“人”,当然不符合庄子的意思。在庄子眼里,人是有“物”的一面,物性的人,是为“形态的我”,然而人的这种物性的存在状态,正是人需要超越的,所以庄子才要说“丧我”。如果人生就展现为一个“我”并且只是这样一个“形态的我”,那么,“人”就不可能从“物”中超脱出来。人作为“人”,却停留在“物”的存在水平,这样的人生,确实是很可悲的。所以庄子在描述了“形态的我”的被动和无奈之后,一再感叹“不亦悲乎”!“可不哀邪”?“可不大哀乎”!”
““我”是形态的,也是情态的。所谓“情态的我”,是指在社会的对象性关系中存在的“我”。这样的“我”,必定处于种种情景状态之下。所以在庄子看来,“情态的我”没有片刻宁静,“其寐也魂交,其觉也形开,与接为构,日以心斗”,或傲慢,或阴险,或慎密,“其发若机栝”,窥视着是非,“其留如诅盟”,严守着秘密。总之是不断地在“喜怒哀乐,虑叹变,姚佚启态”的不同情态中流转。在庄子对“情态的我”的描述中,他似乎只是在说“我”在各种不同的情状下的表现,在说一个情态的“我”,但是,在他言说的这样一个“我”的背后,却清楚地透露出一个“他人”来,因为“我”的种种情态,都有“他人”的原因或者是以“他人”作为对象的。因此可以说,“情态的我”提示着一个“他人”的参照,从而展示了人作为社会性存在的一面。我们说过,如果人生就展现为一个“形态的我”,人是不可能从“物性”的存在状态中超越出来的,同样,如果人生只展现为一个“情态的我”,人也不可能从社会性的存在状态或者说从“角色”中超脱出来。《史记》在记载庄周事迹时说:庄子之学“其要本归于老子之言,……以诋訾孔子之徒”。庄子不满意儒家的根本原因,就在于儒家把人的社会属性绝对化,使人固着于角色的序列之中。经过儒家整理规范后的角色序列是君臣父子夫妻兄弟朋友,人要么是君,要么是臣,要么是父,要么是子,总之要在这个角色的序列中担当某个角色。当然在不同的角色关系中,一个人所担当的角色是会有所不同的,例如面对父,他的角色是子,面对子,他的角色又成了父,但是无论如何,他一定是一个角色,而决不可能在“角色”之外成为“人”。儒家的“人”是凭借“角色”而呈现的,儒家的圣人,一定是完美地实现了他所担当的所有角色之“当然”的人。这正是庄子所反对的。在庄子看来,“情态的我”丧失了天真,“角色”抹上了人为也就是“伪”的色彩,只有擦掉“伪”的色彩,从“情态的我”中超脱出来,真正的我才能呈现。真正的我,庄子称为“真君”、“真宰”、“至人”或“真人”,在“吾丧我”这个吾、我对举的表述中,也就是“吾”。”
郁峰只听的是云里雾里,天呐,这人做什么商人啊,不如直接去北大当中文系教授都够格了,也太厉害了,自己不过随手翻出来一本书,竟然就能讲出这么一大段深奥的东西。不过,郁峰之所以问他这本书,并不是想听他来上课的,只是因为这本书一次次的出现在郁峰的眼前,再加上上次王一泯又提醒过他,说为什么不是别的书,而就是这本书呢,里面一定有蹊跷。所以刚才看到这本书,郁峰才会抽出来的。
余仁杰停了下来,端起茶杯来,喝了一口茶,看着郁峰愣愣的在那里发呆,不由笑了起来。
“不好意思,小兄弟,我刚才可能讲的太深了点,不容易理解,呵呵,你就当是听一个老人的唠叨吧。”
“余总,对外人,有件事我不方便提,但对你,我想,应该可以提,因为这件事可能除了你我之外,别的人接受不了。”
“我家那只猫,就是那天你看到那只,不知道什么原因,好像与这本书有关。”
郁峰于是把前前后后的事情都说给余仁杰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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