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
不对。
那个眼神,像濒死之人的告别。
兰泽心脏蓦然一紧,直觉不好,反身便冲出了宿舍楼,在校园里狂奔起来。
身后是顺乐追逐而来的大喊声。
飞姐……飞姐……
她的飞姐。
她突然红了眼眶,喃喃道:“飞姐,你先别……你等等我……”
而那边的原飞仍然在自顾自地说话:
“小乖乖,其实在云城的那天晚上,我已经准备好了农药,也写好了遗书,可到最后却没有吞下去。”
“因为那天晚上,你们来了。”
“所以我想再来看你们一眼。”
在黑暗里给我力量的人,哪怕是拼尽最后一秒活着的勇气,也一定要翻山越岭地去探望最后一面。
这是他原飞做人的原则。
“我现在,没有遗憾了。”飞姐如是说道。
后来,兰泽始终记得,那一年,那一夜,京城的风好像特别大,特别特别大。
她的脚步跑得飞快,从未那样快过,快到她忘记了呼吸,忘记了自己原来是个跑八百米都会喘得不成样子的人。
年少时候不懂,慌乱之间,只知道那时候应该拖延时间。
她只有唯一一个念头——她想救自己最好的朋友的命。
所以,在那边即将挂断之前,她失声遏制道:“飞姐!”
“我……我有东西落在你那儿了!”
那边捱了很久才回她:“什么东西?”
“我……”她大口大口地呼着气,脑中在飞速运转,“我的钥匙!我和乐乐进不了寝室了……”
“出租房的钥匙就在外边鞋架上,你找找,你可以的。”
语气已经是毫无留恋不容拒绝的程度,她边跑边哭,眼泪被风吹歪了道,她却只希望自己可以快一点、快一点、再快一点。
“可是我还有好多好多话……”她哽咽得说不出声,因为奔跑而颤抖的声音里多得是舍不得,“还有好多好多事,都没跟你说。”
“原飞——”
“我不想对着你冷冰冰的墓碑毫无回应地说话,你再等等我,好不好?”
到了最后,已经是央求。
“原飞——”她彷徨无助的大声喊着他,渴望可以得到他的回应。
那边顿了很久,很久很久。
终于,他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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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楼顶之前,她让顺乐报了警。
顺乐急得拨号键都按不稳,却哭着答应她,说警察一定马上就到。
楼顶上空无一人,她很容易便找到了坐在天台边缘的飞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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