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眼下又干了些什么?
高孝礼转了转心思,立时就明白了。
崔是有怨却不敢言,这个官儿当的觉得委实憋屈的很。
谈昶年是死有余辜的,可他真正的死因,又哪里是崔琼和茯苓两条人命呢?
还不是因为陛下想叫他死,且又不想叫人来日诟病。
设计,阴谋,陷害,圈套……
从他踏进京城的那天起,就身陷其中。
他厌倦了,厌倦了皇帝的种种筹谋和安排。
暴风雨将要过去了,可崔的心也趋于沉寂了。
高孝礼知道他是个有抱负的人,初入京城时,他只怕也想大施拳脚,只是没想到……
糊涂,实在是太糊涂了!
在朝为官的,有几个是身由自己的!
“崔卿,你在跟朕请辞?”
皇帝的声音很清冷,仔细的品一品就不难发现,往日不经意的和善和亲昵,荡然无存,剩下的只有冰凉,刺骨的冰凉。
可是崔却一动也不动的跪在那里:“臣不敢。”
不敢,只是不敢,他给的终究也不是一个否定的答案……
连在旁服侍的其素都不由得替他捏了一把冷汗。
“十五岁,入京做了六品,都察院有韦策、兵部有高孝礼,就连首辅万云阳都对你青睐有加。这么多人给你保驾护航,你却说你要回应天府了?”皇帝声音越发的沉下去,扬手就掀翻了桌上摞起来的折子。
其素和高孝礼二人立时就应声跪了下去,大气不敢出。
崔手上的资源太好了,出身好、能力好,他师从的那位大儒就更好。
这么好的路子,他却不肯好好的走了……
崔大约是早就想到了皇帝会怒。
是啊,皇帝习惯了高高在上,习惯了左右旁人的人生,生死荣辱,哪一点不是皇帝说了算的?
他给了崔无上的荣耀和荣宠,可崔却一甩手说他不要了……
“陛下息怒,”崔把腰躬了下去,伏在地上叩首不起,“臣只是想暂时回家去,况且从江南回来,臣身上的伤也一直没有养好,当日陛下不是也许了臣带职供养吗?”
高孝礼嘶地一声倒吸了一口气。
皇帝嚯了一声:“你这是拿着朕给你的恩宠,反将朕一局了?”
崔仍旧端的不卑不亢的:“臣不敢。”
实际上他怕不怕?
皇帝如果稍稍留意一点,就能发现他摆在身侧的手,指尖是微微的颤抖着的,还有他额头下的那块地砖,上面分明是有汗渍的。
可是皇帝处于盛怒之中,自然就顾不上这些细节了。
这大殿中安静的可怕,皇帝不说话,没人敢在这时候随便的接话。
不多时,皇帝感觉一股外力在轻轻地扯他,于是低了头看向其素。
其素几不可见的摇着头,皇帝一眯眼,眉头就拧了拧。
他沉思了许久,才开了口:“你们先回去,这件事情容后再议,先去谈家把崔琼的尸体接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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