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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清哈哈一阵大笑,说,难得糊涂啊。他把春来和妻子领到内间,在他父亲画像后面按了一个机关,墙面立即出现一个小洞,他把手探进洞的深处,掏出一个先人留传下来的梳头盒子,打开一看,春来和任清妻子都惊呆了,里面有一个和歹徒抢去的一模一样的花瓶。任清告诉春来和妻子,他真有祖传的元代“青花云龙纹耳瓶”,他怕不保密,更怕妻子和孩子知道了有危险,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告诉妻子,这也是祖上传家宝时的一个古训。前一段时间,他在古玩地摊上偶然发现了一个“青花云龙纹耳瓶”,吓了一跳,以为是自家的宝贝被人偷来卖了,或者是妻子发现了当破烂卖了。即使不是,也能达到以假乱真的程度。不管怎么说,作为一个文物收藏者,他必须把它买下来。买回来以后,他忽然想到何不以假充真确保真藏安全?于是他把真的放到一个梳头盒子里,把假的放到盛真的木匣子里,没想到他这个想法还真派上了用场。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这是文物收藏的最高境界,歹徒装得再像,即使作秀,拿着文物收藏杂志,还不是一个装腔作势的白痴? 。 想看书来
NO。12 黑皮
任清害怕绑匪报复,把老宅子卖了,隐姓埋名在开发区买了一套商品房,不再出车,改做服装生意。为了答谢春来,他非把出租车无偿转让给春来不可,还花钱让春来学办驾驶证。春来见任清诚心诚意,十分感激,说,谢谢任清大哥,挣了钱我至少给你一半。任清真的生气了,说,真那样我们扔了都不租给你,你如果觉得过意不去,我做生意外跑时你来拉我算了。春来知道再争无义,只好日后再说。事实上,任清的车转给春来以后,春来夫妇没用一次,他们宁愿租车,也不想打扰春来。真正的朋友就是这样,宁愿为朋友多付出一点,也不为难朋友。春来自然明白,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想起田雪、桂花,还有刚认识给他帮助的车友,一股暖流在心底回荡,流遍全身到达四肢手脚的时候,浑身上下顿时充满了自信和力量。这种力量很有底蕴,也很有韧性和暴发力。这是大学毕业以来,他对社会人生最好的感觉,此时的他已没了原先的孤独,有这么多患难与共的朋友,他感到生活真是美好。
开出租车的日子,春来有生以来最幸福的日子。生活有保障不说,主要是结束了他漂泊不定、身体和精神的失我感。以德报德,他用感恩的心珍惜今天来之不易的幸福和人与人之间的深情厚谊,以此化作对乘客的热情和关爱。再难缠的客人他都面带微笑,不怕脏不怕累,替客人搬运,干本不该他干的一些好事,缺三块五块的拉,少十块八块的也拉,遇到走投无路的外乡人,他想起自己身无分文的日子,不仅白送白拉,有时还给人家百儿八十的长途车票钱。其实,开出租比干建筑省力,挣钱也多些,但也是有限的。除去各种费用,每月挣个公务员工资就不错了。
春来开车路过桂花所在的那家酒店,找过桂花几回,老板都冷冰冰地说走了,换鸡窝了。春来真想冲过去给老板一拳,让他闭上吃屎拉稀看不起人的臭嘴。一天,他开车经过那里,突然看到几个地痞正围着一个女子殴打。他连忙把车停下,近前一看被打的正是桂花。春来顿时义愤填膺气血冲顶,操起车座底下的一个大扳钳,大叫两声住手,照着那几个恶棍的腿一阵猛砸,躺在地上的恶棍被打蒙了,眼睁睁地看着春来抱起桂花开车而去。
桂花一天一夜昏迷不醒,医生做了CT检查,还好,没有伤筋动骨,但腹胀不止,小便失禁。转到一家妇科专治医院,炎症渐渐消了。
桂花醒了。她睁眼看到春来,憔悴的面容闪过一丝笑意,沙哑地问,你还好吗?春来抚摸着桂花枯瘦如柴的手臂,鼻子一酸,说不出话来,低下头,又抬起,点点头。
桂花即使出卖自己的身子,也不是一掷千金钞票大把大把的。她不仅拿出一多半的钱给酒店老板和“保护人”,还要遭受他们的随意凌辱和“为好人”,她像一个廉价的*商品和机器,任人施舍和摆布。有不少是酒店老板要巴结的“黑白”两道,无偿为他们提供服务,稍有招待不周就会招到“保护人”的殴打。
一天,酒店老板让她招待一个来收税的。那家伙长得油桶一般,体重至少也得一百八十斤,秃顶小眼,如果趴在地上,标准的一头肥猪无异。瘦弱单薄的桂花非常害怕,推托例假来了不能接客。酒店老板将信将疑地点点头说,那好吧。他前脚刚走,后脚几个“保护人”就进来了。任她呼天抢地,那几个“保护人”毫无人性地将她扒光身子,一个外号叫“长手”的人*了她,她一阵撕心裂肺般地疼痛,眼前一片黑暗,什么都不知道了。
恍惚间,她被恶魔抛进一个黑洞洞的狭小空间,四周黑咕隆咚的什么也看不见。她摸黑瞎碰,恐惧万分地四处狂奔,黑暗的四周犹如弹性坚韧的皮囊,无论她怎么努力,结果总是被一张伸缩自如任意变形的黑皮弹压过来,呼吸压抑,窒息不畅,她感觉自己就要死了。突然下身一阵剧烈地疼痛,把她刺醒了。她朦眬看到,那个秃顶正哼哼唧唧压在她身上。她伺机咬了秃顶一口,秃顶疼得哇哇乱叫。桂花又遭受一阵毒打,把她关在一个小黑屋里,被迫接客。那天,她寻机逃出没多久,便被那几个“保护人”发现,幸亏春来及时赶到,否则桂花性命难保。
桂花在医院治疗了一段时间,搬到春来的住处,身体渐渐康复了。为了偿还桂花看病所欠的债务,春来白天黑夜拼命跑出租,桂花在家做饭,生活上很像刚结婚的小两口子。桂花真的产生了这种幻觉,从心里把春来当成了自己的丈夫,对他无微不至地关心和照顾。春来很累,进家吃过饭,躺在外间临时搭的小木床上就睡。多少次,桂花默默地看着春来,爱怜地想把他拥进自己的怀抱,但都被自卑刺激而成的条件反射弹了回来。桂花的手一触到春来的肌肤,全身立即绷紧,从头顶往下抽筋一般疼到下身,电击一般头晕目眩。
春来把桂花看病的债务还完,心理上没有以前那么紧张了。这天他不去跑出租,想和桂花好好谈谈。他问桂花,你觉得我们这样一块生活怎样?桂花眼含热泪,痴迷地望着春来,开心地笑道,很幸福,真的很幸福,和你在一块,我感觉世界都不再存在了。春来内疚地望着桂花,神情极为复杂地说,你什么也别想,我成天在外跑,正缺个做饭的,咱就这样处着,就当我们是没有男女性别的朋友,互相帮助患难与共,挣了钱咱俩平半分。
桂花沉默了。在春来这里生活的一段日子,是桂花有生以来最幸福的日子,她何尝不想这样呢?只是桂花骨子里有一股自强,不想拖累春来,她犹豫着。春来往她跟前坐了坐,把她揽在怀里说,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其实你没必要为我多想,在这之前你救了我,没有你我能活到现在吗?我们都是苦命人,苦命人碰到苦命人,一碗水也平半分,我们再不互相照顾谁还照顾呢?桂花扑在春来怀里,紧紧抱着春来痛哭,春来流着眼泪说,哭吧,放开声哭吧,把你的痛苦都哭出来,心里也好受些。桂花一边哭一边说,我不想离开你,我爱上你了。
遇到春来之前,桂花从没体验过真正的爱。那些把她当作发泄工具的嫖客,也有说我爱你的时候,那完全是一种本能的需要,动物需要的时候还会发出一种信号呢。那个时候,桂花把他们都看成了一种动物,说人话不办人事、没有人性只有*的动物。为了讨好客人,有时她也说“我爱你”的话,但那都不是来自内心,她说这话的时候,感觉是一口痰,连舌尖没过就吐了出来,除了恶心就是反胃,那种感觉是麻木的,内心之外的,骨子里有一种强烈反抗的。春来一次次去探望她,她都知道,躲起来不见,她在痛苦和矛盾中煎熬。在医院和春来这里的日子,是她一生中最幸福最难忘的日子。桂花一阵幸福的晕眩,想让春来爱抚,想亲吻春来,她晃了几晃,克制住了。春来把她扶稳,担心地问,哪儿不舒服?桂花偎在春来胸前,倾听春来的心跳,幸福地闭上双眼,微微颤抖,一言不发。春来感觉到桂花浑身滚烫,但他没有动,从心里他把桂花当作小妹妹的。
这时他想起田雪,田雪过得好吗?
NO。13 鹏程万里
黎明,春来从城郊加油站开车出来,遇到一位神色慌张的乘客。他上车后说,敢挣大的吗?春来一惊,问怎么个*?他说,实话告诉你,后面有几个人追我,只要你能帮我甩掉他们,我给你两万。春来犹豫了一下,说,那你得告诉我他们为什么追你、你是干什么的。那人焦急地往后看了又看,说,你放心,我不是在逃犯,也不是正在办案的警察,我是一个外地生意人,因为债务上的事,被当地的黑恶势力盯上了。为了摆脱他们,我在加油站下了车。首先说明,这有一定的危险性,我明人不做暗事,把话说在前头,大家也好有个心理准备。春来长期漂泊在外,经常身处陌生的困境,一个背井离乡的人,最大的希望是周围的生存环境和谐安宁,没有黑恶势力和当地人对外来人的排斥,他最痛恨黑恶暴力,如果真像这人所说的,他宁愿不要报酬也拉。那人说,如果你不相信,我把身份证压在你这里。春来接过身份证一看,竟是同城老乡,二话没说,开车便走。
春来开出租有一年多了,车技相当好。那人回头望了一下车后,脸上露出了笑容,说,我真是遇见好人了。春来说,你我是老乡啊。那人一阵惊喜,是吗?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春来说,你能说出娘娘湖湖上餐厅为何拆的,我免费拉你。那人一惊,随即笑道,你考我啊?你很精明,虽然你是考我,但我不讨厌你,还非常欣赏你,开出租什么样的人都会遇到,这完全有必要。湖上餐厅的事很复杂,简单地说,那是因为一个贪污犯和三具沉湖女尸的关系,其他的我还用细说吗?春来说,三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就那样不明不白地死了。贪污犯该杀,酒店老板该杀。那人不言语了。
春来从反光镜里看到,有一辆半新不旧的桑特那尾随着保持一定的距离。那人也看到了,倏地埋下身子,惊惶失措地说,我被他们发现了。春来说,别怕,我自有办法。他掏出手机拨打。那人说,你可别报案啊,本地向本地,报案肯定对我不利,因为地方保护主义,我们的经营项目损失过好几百万呢。春来微微一笑,拨通了一个电话,说,海峰兄弟,十万火急,我拉了一个家乡的朋友,遇到一点小麻烦,有一辆破桑特那追我们,请你和弟兄们帮一下忙。那人有些担心地看着春来,春来说,放心吧,都是我们开出租的哥们,怎么说呢,现在有些车匪歹徒太猖狂,为了对付他们,我们自发地形成一个组织,一人有事全体出动,里面还有几个武警复员的军人,特别是那个海峰,还在少林寺学过武功,只要我们拧成一股绳,什么样的歹徒都奈何不了我们。那人有些激动了,他没想到一个外乡人竟然如此神通,意味深长地说,看来干什么只要团结就能形成一股强大的力量啊。春来说,事在人为,人与人之间本没有界线,也没有地域差别和隔阂,人本来是不孤独的,孤独的只有那些没有人性吃人的魔鬼。
不久,果真看到十几辆出租车源源不断地夹在春来和歹徒之间,玩点车技慢动作什么的,不一会儿春来这辆车就把歹徒甩开了。
在一栋别墅门前,那人*来停下。春来看着富丽堂皇的别墅,惊问,你叫什么,到底是干什么的?那人像变了一副面孔,淡淡地说,我叫周林,在这个城市,只有你一个老乡知道我住在这里,千万保密,我什么都干,什么赚钱我干什么。说着,他掏出一沓钱扔在春来旁边的车座位上,说,你给我留个地址,等没事了我一定登门致谢。春来不要钱,说,我说话算数的,真是老乡不要钱。周林说,我说话也是算数的,说给就得给。春来坚决不要,周林略一思忖,说,也好,过天登门道谢再说。春来执意说,谢归谢,再给钱我不认你这个老乡了。周林长叹一声说,你是个好人,我欠你一个天大的人情,心里很不安啊。春来说,是朋友不讲那。他递给周林一张用车联系方便的名片,开车走了。
两个月后,周林开着一辆奔驰来了。他送给春来一幅书画名家的题字“鹏程万里”,他说这幅题字既代表了春来“够朋友”又寓言前景一片光明。装裱的地头标有价格,两万元整。周林用另一种方式做到了“说话算数”,还是等于给春来两万块钱。春来觉得周林这个朋友可交,也就无话不谈,问,你们公司现在要人吗?周林明白春来的意思,不便挑明,他认为挑明是对春来的不尊重,越是朋友越要面子,不到万不得已不张口。这个时候挑明有窥察人家内心之嫌。他不偏不倚地说,我说缺就缺,我说不缺就不缺。春来问什么条件?周林说,什么条件的都行,有本事的干大事,没本事的干小事。
春来忙把院外洗衣的桂花喊来,说,桂花技工学校毕业,学过一些技能,没有大学文凭,她的家庭很不幸,不知你们那里用不用她这样的。周林感到有些意外,十分歉疚地说,我们公司的情况特殊,不是文凭不文凭的问题,我们公司很少雇用女职员,除非一些特殊身份的。
桂花听出春来与周林交谈的意思,说,你们别为我操心了。过天我去给人家送奶,已经联系好了。周林突然有些兴奋地说,我早就厌倦了自己开车,在路上我还想春来能给我开车多好呢。现在一想,正是这么一来,这样桂花能跑你的出租车了。春来说,这最好不过了。桂花非常高兴,她心里想的是,自己有挣钱的门路就少拖累春来,从门口那辆豪华锃亮的奔驰可以看出,周林是大有来头的,虽然周林没说,春来跟着他干一定比开出租有出息。
NO。14 邂逅
周林告诉春来,他并不是老板,他也是跟着别人干。在他们这个公司,老板不叫老板,叫“主”,不露面,幕后操纵。“主”在这里有车有别墅有女人,千里之外的家乡城市也有车有别墅有女人,其他什么都不知道了。公司给周林配有专车,司机是“主”最信任的人,春来只是周林的“生活”司机,他开的车是周林的私车,工作用车与春来没有任何关系,但这也是争取“主”同意的。周林单独外出娱乐、赴宴、会女人的时候才用春来。更多的时间,春来一天到晚蹲在周林别墅车库旁边的门房里,闲得无聊就看书。
春来上班的第一个月,只出了七次车,都是去城郊废旧回收站附近的公交车站点接一位艳丽的女人。女人气质不凡,骨子里透着一股傲慢,她总是冷若冰霜地坐在车里,一言不发,很神秘。周林再三交代春来,除了开车什么也别问,无知者无罪,知道的越少越好,哪怕有人拿枪对着他周林,没有他的命令谁也不准轻举妄动。春来明白,当今社会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非常复杂,商场、官场、情场,这场那场,都是一场没有硝烟却无比残酷的战争,早已司空见惯见怪不怪,至于他人的私生活他更不应该多想。
公司老总幕后操纵,有身在官场身不由己,但能利用公家给予的势力范围官场商场左右逢源的;有离退休干部打着发挥余热的幌子,利用在位时铺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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