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待贤坊,不良人秘密大牢。
待贤坊里普普通通的几间农舍,居然被不良人改造成密不透风的密室。密室里建有一个十尺长、宽、高的大鸟笼,笼子前、后、左、右、上、下,包括进出铁笼子的小牢门,均是用两指粗的铁质材料所铸,故而铁笼子坚硬无比、牢不可破。
不良帅甚至公开宣称,就算那幻盗精通天下间的所有幻术,在这间密不透风的牢房内,他也不可能翻起多大的风浪。
幻盗被不良人关押在此,但他坚持带着五色金翅鸟,除了这只鸟极其名贵稀有之外,幻盗说他下次给圣人表演幻术时,还要带着这只圣人亲口御赐的神鸟,否则便是对圣人皇帝的大不敬。
一切安排妥当后,不良帅开门见山,直截了当的审问幻盗:“大家都是老熟人了,彼此知根知底,阁下又是聪明人,多余的本帅也不再啰嗦。嗯,这样吧,先说出你的条件,然后告诉我,你从皇宫中盗出的宝贝藏在哪儿?”
不良帅经年累月地审问犯人,他深知对付幻盗这种人,除非抓住他身上的痛点,否则威逼恐吓的用途不大。此外,圣人要求在下个月中旬前追回冰丝玉缕衣,盘算下来日子也所剩无几,故而不良帅是不可能用常规手段来审讯幻盗。
幻盗无力地低着头,身体斜靠在铁笼子的一角,精神也萎靡之极。面对不良帅的审问,他不情愿地稍微抬起头,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大,大帅,您跟鄙人开玩笑了……鄙人……您就算再给鄙人十个胆子,鄙人也不敢到皇宫盗宝啊。”幻盗话毕,怯懦地低下了头,眼睛也不敢直视不良帅。
不良帅审讯的罪人太多了,幻盗的反应早在他的意料之内。不良帅先是一言不语,直勾勾地注视着幻盗,然后冷不丁哼了两声,问:“死不悔改,是不是?你一定要相信,不良人有的是招术对付你们这些贯盗。”
幻盗轻轻咂了咂嘴,喃喃道:“有点……悔,但改……是改不掉了,唉,不过也不能死。”
幻盗说话开始语无伦次,不良人听得糊里糊涂,韩卢跨步上前大骂:“说的什么鸟语,能不能好好说话,一件破衣裳,对你来说有那么重要吗?”
不良帅及时地用锐利的眼神喝止住韩卢,满脸尽是怒气,韩卢吓得一机灵,赶紧缩身躲到最后一排人群中。
幻盗愣了片刻,茫然迷惑地看着不良帅,忽而他似乎反应过来了,双眼也渐渐变得有神,幻盗试探性地问:“大帅是找宫中的冰丝玉缕衣吗?”
不良帅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幻盗,半晌后,诡异地笑了笑:“不然了,我要是找长生不老药,你有吗?”
幻盗轻轻地“呼”了一口气,摸了摸还剩几根头发的脑袋,苍白的脸色逐渐恢复血色,他脸上的神情也由恐惧变得轻松惬意。
不良帅注意到幻盗的神情变化,顷刻间,他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语气不再唯唯诺诺。不良帅的内心很清楚,他必须重新抢回审讯中的心理优势。
顷刻间,不良帅当即换了一副脸色,只见他怒目圆睁,脸上神情狰狞恐怖,他用略带威胁的口吻说道:“怎么?需要不良人使用逼供手段吗?定百脉、喘不得、突地吼、着即承、失魂魄、实同反、反是实、死猪愁、求即死、求破家——这些惨无人道的刑具,你最喜欢哪一个?”
不良帅所说的这些逼供手段,大都承袭于酷吏来俊臣和周兴,此二人皆是武皇铲除异己的爪牙。
幻盗似乎并不畏惧,他竟然嬉皮笑脸地反问:“那个所谓的冰丝玉缕衣啊,听说是杨贵妃的贴身物件,哈哈,大帅可千万别冤枉我,我可没能耐从贵妃身上盗走!再说了,抓贼抓赃,抓奸抓双,你们已经搜过我全身上下,想必也搜过我的住地,嘿嘿,你们找到赃物了吗?”
不良帅漠无表情,低着头、沉着脸思索对策,这幻盗前倨后恭,当中必有极大的隐情。
幻盗见不良帅面无表情,胆气稍微壮了些,略带讥笑地说:“不过也不能怪你们不良人,最近皇宫里大大小小丢了不少宝物啊,够你们不良人吃一壶的,哈哈……”
不良帅面色阴沉,重新抬起头思索着幻盗刚才所说之话——宫中丢了不少宝物!
内侍省高力士曾给他和卫子明提过此事,宫中确确实实丢了不少宝物,但考虑到皇家和朝廷的声誉,高力士并没有将此事向上禀告,可眼前的幻盗又怎会知晓这些秘密?
见不良帅不言不语,幻盗更加神气活现,他咧着嘴、叉着腰,活像一只获胜的公鸡在铁笼子里走来走去,时不时地抬头看上不良帅几眼。
韩卢重新上前,大声地呵斥幻盗:“你要是没做亏心事,为何看到我们就拼命地跑?”韩卢看不惯幻盗趾高气昂的样子,同时也想给不良帅找回一点尊严。
“那是因为——因为,我欠酒肆的酒钱还没给,我以为你们是酒肆掌柜派来的?”幻盗眼珠连转了几圈,编出了一个连自己都不相信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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