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冷战的第二个周,周二上午第一节课课间。
一下课,薛庭和陈源就都离开了座位,角落里只剩下童淮和赵苟。
赵苟终于忍不住,回过身悄声问当事人:“你和薛哥吵架了?”
童淮病恹恹的:“没有。”
“那你俩这是咋了,整整一周一句话也不说,喜糖贴里回帖全是忧心你俩要be的……哎哟卧槽,你这头发怎么回事,上周不刚拉直吗,怎么今天好像卷了点?”
生病心情就会低落,尤其是这种反反复复的病,再加上一个薛庭。
童淮的心情直跌谷底,没闲心搭理那个帖子,也没闲心管自己的头发,眼皮动了动,又耷拉下来,闷头不搭理他。
陈源去了趟办公室,回来时带了杯热水:“来来童哥,多喝热水哈。”
童淮的嗓子又干又哑,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骨头,连动动口的力气都欠缺,懒得起身或支使别人。
这周陈源一会儿帮忙递药,一会儿又是退烧贴和热水袋,现在又递热水,他敏感的小心思被戳到,吸了吸鼻子。
去他大爷的薛庭,这才是好兄弟。
陈源看他喝了口热水,摸摸下巴,状似不经意问:“你和薛哥是不是闹什么矛盾了?我刚去办公室,听到薛哥跟星哥说话……好像是换座位的事。”
童淮猛然一怔,手上用了点力,脆弱的纸杯子一下瘪了,洒出半杯烫热的水,泼洒在他手背上。
陈源和赵苟吓了一跳,赶紧跳起来找纸巾,找不到干脆把窗帘一卷,给童淮擦桌子擦手:“我靠小童你魂儿被哪个妖精吸走了?”
童淮感觉脑后冰冷冰冷的,用力抿了抿唇,摇摇头。
薛庭要换座位?
他就这么坚决地要远离他吗?
赵苟忙着去找湿毛巾,陈源也借来纸巾擦桌子,混乱一片。薛庭回到座位,没有掠过去一眼。
童淮的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想问薛庭是不是要换座位了,又开不了口,整个人紧绷着,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好在薛庭坐下后的动作不是收起桌上的东西拎书包走人。
可能是下节课,或者下下节课。
他旁边又要空下来了。
童淮沉默着接过湿毛巾,捂着被烫红的手,又机械地用纸巾擦了擦被沾湿的课本。
他觉得最糟糕也不过如此了。
这个冬天似乎比去年冷。
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薛庭其实没向他表白过,他俩甚至不太相熟。
童淮委屈死了,想要薛庭像以前一样搭理他关心他,又憋着口气不肯开口。
就好像一开口,就是认输。
第二节课一下,是大课间。
校长丧心病狂,让人扫了雪,准备继续跑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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