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是你的了,萍生,你的赏赐。本座天下无双的首座。」
离魂草叶上的细绒像是一根根的倒鉤,深深陷入掌心,烙进他的血中,一个真正的黥印。
他是手刃无辜妇孺的罪人。
南宫神翳的语调瞬间一转,隐隐含着威胁的怒意,「萍生,你不开心吗?」
醒恶者的催促,「还不叩谢教主的恩赐?」
「吾……」
下意识的想拒绝,却见南宫神翳一步步逼近,修长的魅眸里染上鲜血的红晕,透着疯狂的眼神,「萍生,你在犹豫什么?」
沉窒如山的气息罩面而来,慕少艾被逼急的反掌击出沉重的杀招。
鹿王见状,连忙紧急抓过正专注的施以金针的惠比寿往一旁跃开,并在慕少艾宛如杀人机器一般失控的胡乱挥掌中扬声大吼,「慕少艾,醒来!」
入耳的大吼,将慕少艾震得脑中一空,眼前自黑暗中浮出数张脸孔,半晌终于清楚的描绘出一张熟悉的脸,而后睁开双眼,却是对上两张熟悉却又陌生的脸。熟悉的是生死之交的容顏,陌生的是不曾见过的惊魂未定。
「吾……」扶着额际坐起身,慕少艾甩了甩头,只觉得头疼得像是要裂成两半似的。
「真是太危险了。若不是侨装成卖烟草的小贩,察觉你的不对,要我们侨装成小贩进入翳流,只怕你就要默默驾鹤西归了。」
暗自运气检视着全身的气流运行,慕少艾依旧是天下无事的微笑,「呼呼,药师这不是安然无恙了?」
「那是阎罗王还不想这么早收一个人来扰他清静,你才能捡回小命。慕少艾,你还记得当初下暗示时惠比寿说过的话吗?不要用慕少艾的身份去检讨认萍生的行为。否则下场是什么,你自己也相当清楚。」
默默听着泊寒波担心的低语,慕少艾扶着头,倚躺在背后的软垫上,却是神情沉重的遥望着窗外漆黑的天空。
「这是一场戏对吧?」
「慕少艾?」
握紧手中的烟管,慕少艾神情迷乱的低道:「吾知道吾顶着认萍生的身份,去演一齣戏。但是……在这之中牺牲的人呢?死在吾的手下的人呢?能够因为一句武林正义就洗去吾双手的血腥吗?」
看着慕少艾难掩憔悴的神色,惠比寿终于忍不住说道:「终止这一切,终止这当初本就是荒唐至极的提议!少艾,你是正常人,再怎样做也演不来杀人魔的残忍!」
「杀人魔的残忍?」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慕少艾无言的沉默了片刻,南宫神翳这几日反反覆覆的试探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埋首在自己的两掌之间,耳畔不绝于耳的哭号,如影随形的跟随,慕少艾心痛如绞的缓缓闭上眼,「确实是不够像……吾应该再努力些……就是为了那些不得不被牺牲的人……」
这一步踏出,他已经没有回头路。
就如同脸上罪人的黥印,这一世,他将再也抹不去。
一旁的泊寒波与惠比寿不解的看着他异常的反应,「慕少艾?」
缓缓放下双手,慕少艾再度抬起脸,对上两人的眼神,却是两人全然陌生的残酷与冷嘲,没有过往的温雅良善,只有怨世的森寒,「慕少艾,是谁呢?」
「这……」
不等两人再有反应,悠然自若的自床上站起身,慕少艾抬起手,慵懒的顺了顺长发,金眸冷冷四瞟,隐藏着的是难以明瞭的心思。
几个月来因为强加的人格与原本人格的对衝而造成的失神全然消失,只有冷静得令人发寒的语气,「翳流教规有令,不得让外人在教中多留超过一个时辰。来人啊……送客!」
「这……!」
待两人被宫人请出后,慕少艾一撢衣袍,鲜红的拘那花在步伐下点落点点嫣红。
在镜台前坐下,轻抚着唇上未癒的伤口,心知南宫神翳对他存有疑虑,他势必得主动做些什么以取信南宫神翳。微掩眸思忖了片刻,而后再度开口:「传令下去,马上准备,一刻后吾要前往面见教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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