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先唱了一老歌还有一新歌,然后才开始唱我的原创。事先我并没有告诉台下的听众那是我的原创,可当我唱出来的时候,一些人都还是有些意外的看了我一眼。
这歌跟我的声音很契合,写的是一个没有主见的小孩在父母溺爱的安排下,一次又一次的改变自己的理想,直到最后一事无成。
我唱得很投入,不知不觉的眼泪几乎都要滴落下来。
这歌我不知道唱了多少次,可每次唱出来的时候,还是不禁眼角湿润。我常想,如果我能坚持我的理想,去上音乐学院,如果我能坚定我的想法,坚持我的第一份工作,那我现在该是什么样子,可惜这个世界没有如果。
今晚我唱的特别有感触,一曲唱罢,我转身偷偷擦了擦眼泪,平复了下心情才开口说道:“刚才这歌叫《妥协的理想》,是我的一原创,希望大家喜欢。”
说罢鞠躬下台,台下的一个角落传来稀疏的掌声,而后便淹没在音乐中,我转头看去,甚至不知道刚才是谁在为我鼓掌。
接我手的是这夜总会的一个驻场dJ,他本身很少唱歌,但很会调动气氛,他一接手,刚才还有些安静的会场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
我看着舞池里开始扭动的男男女女,心里竟然说不出的苦涩。让我一次次感动到落泪的一歌,就这么石沉大海般,没有半点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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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财务结了45块钱,我便离开了夜总会。
外面冷风一吹,我登时有些清醒。这世界有多少的音乐人一辈子默默无闻,凭什么我这么个半路出家的就一定要获得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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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还算早,回到家的时候,不过晚上九点,老婆已经洗完衣服,正在二楼的沙上边看电视边喂儿子吃饭。儿子一见我回来就放下手中的玩具朝我跑了过来,喊道:“爸爸,你回来啦!”
老婆无奈道:“你儿子跟你太好了,你还每天那么晚回来。”
老妈也从房里出来了,没好气的说道:“不用赚钱啊?要像你那么早回来,一家子吃什么?”说完见我跟老婆都沉默,才又说道:“还不快下去吃饭,饭菜都凉了,热菜的煤气不用钱啊?”
我又灰溜溜的下了楼,老妈虽然是刀子嘴豆腐心,可不知道为什么,她说的话慢慢的我已经不再听了。我儿子或许是受我影响,有时候老妈吼得再大声都没能让儿子听她的话。所以老妈尽管在外面把她孙子夸上了天,但回到家总难免叹气,说云宏太过调皮,太难管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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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那个王锴还真的给我打来电话,当时我正在市区的地下通道里看着那里的一个卖唱歌手呆。曾几何时,我也想过走这一行,可惜始终放不下面子。
那个小伙子唱得很卖力,可惜收获了了,以我一早上的观察,他的收入甚至还不如旁边的那假乞丐。
挂了电话,我起身走了过去,拿出五块钱放到他身前的吉他箱里。
那青年有些愕然的看着我,大概是被我的一身民工打扮给吓到了,估计他这辈子也没见过会在地下通道付费听歌的高雅民工吧。其实我也搞不懂,平时小气到连给儿子买个玩具都舍不得的我,竟然会有这样的举动。
或许是觉得他做了我想做而不敢做的事吧,又或许是因为活来了。
按王锴报的位置,我来到了市郊的建材城。王锴的车还没到,想来他是怕等太久,提早给我打电话了。我在建材城门口等了差不多十五分钟,王锴的车才到,他摇下车窗跟我打了声招呼,才说道:“你没骑车过来啊?那这样吧,等一下鑫鼎瓷砖的老板来了,你坐他的车。”
果然没过多久,就有一辆比亚迪小车开了过来,也是摇下车窗冲王锴喊道:“跟着我。”
王锴忙喊道:“等等,我有个工人坐你的车。”
瓷砖店的老板带着我们来到郊外的一栋在建别墅,便指挥我们开始卸车了。
瓷砖的搬运工作我并不是第一次做,以前铺砖的缺小工,老板就曾叫我去帮忙搬过两次,因此我搬起来还算轻车熟路。再加上有几分力气,一车砖不过两个多小时就搬完了。接过王锴给的一百块钱,我第一次觉得原来赚钱还是挺容易的。因此对于王锴让我买辆三轮摩托车代步的建议,我也是有些动摇的。
这建材城里肯定不止王锴一家在送瓷砖,而且还有水泥砂浆、铁件等其他建材,如果一天能卸个三五车,我的欠款不到一年就能还清了,更何况三轮摩托车偶尔还能帮别人拉拉货,按王锴的说法,收入也很可观。我开始思索着湖边别墅的工地干完后,我是不是应该专职过来做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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