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恍然大悟,如今太子尚未立妃,朝廷重臣都想利用婚姻拉拢太子,来谋得自己权利的稳固,而书瑶这身富丽堂皇的装扮,正是想夺得太子的注目,在赴宴之前,杨伯伯必定将太子的信息告诉了她,那么她认出太子也是情理之中。
那么我呢?我黯了神,按照姚家的地位与声望,是最有希望与太子结亲的,而姚家只有我一个女儿,那么爹爹与娘亲是否也有意,让我在今天引起太子的注意呢?
“书瑶?”皇甫擎苍狐疑地看了我一眼,猛地拉我到他面前,淡淡地酒味再次飘进我的鼻腔,“你还有妹妹?”
我尚未来得及开口,书瑶已经上前一步,巧笑道,“回殿下,书瑶是杨太尉的女儿,墨殇姐姐的表妹。”
“哦?怎么没听殇儿提起?”皇甫擎苍一挑眉,不好的预感侵袭我全身,果不其然,他一个回手,将我揽在怀里,唇瓣轻轻擦过我的脸颊,热气拂到我的脖颈,我不可抑制地颤抖,浑身泛起鸡皮疙瘩。
书瑶见我与皇甫擎苍的举止亲密,眼里渐现妒意,但碍于太子在场,不好像往日般发作,只得揪了手里的丝帕,语带爱怜,“回殿下,姐姐与我来往甚少,故而不常提起,殿下可愿到内厅小坐。众位姐姐也都在斋内等候。”
皇甫擎苍看了一眼作态的书瑶,忽而笑了起来,“难道京国的女子都是这般开放,迫不及待地想要请男子入她们的私房么?”
我猛然醒悟过来,墨竹斋本是姚府家中或族里姐妹闲谈的地方,何曾接待过异姓男子,书瑶方才邀请皇甫擎苍入内厅,便让人觉得举止轻浮。可是,姚府的屋宅用途从不向外人透露,皇甫擎苍怎么会知晓?
书瑶脸上阴晴不定,懊悔之意略显,忙改口道,“太子殿下莫要误会,书瑶的意思是,先容许书瑶将内厅的众位姐姐请到花厅,再与殿下见面。”
皇甫擎苍放开我,不再言语,却步步走近欠着身的书瑶,脸上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仍旧似千年寒雪般地不容让人靠近,“听说杨太尉的小女儿伶牙俐齿,此番看来也不过如此。”
“殿下……我……”书瑶有些慌了,抬眼看我。
“太子殿下,”我怯怯地开口,“书瑶年级尚小,必定没见过殿下的龙者之姿,在姚府出言有失礼德。作为姚府的小主,让这种失礼之事发生,是殇儿的错,请殿下责罚。”
“哦?”他又换了玩味的眼神,笑道,“怎么个罚法?”
“任凭殿下处置。”我两眼一闭,深深地俯了下去。
毕竟理亏在于我,他要怎样罚我,也没有什么可反驳的。
“十日后,若你来太子府找本王,今日之事自然不予追究,你若不来……”他高大的身躯压下来,直逼地我后退,“你知道后果……”
“是!殇儿一定来。”我低了头,不敢再看,生怕下一刻,自己再没有勇气坚持下去。
书瑶也是惊魂未定,她怔怔地看着皇甫擎苍火红的衣袍在风中飞舞,渐渐消失不见,呐呐着,
“爹爹怎会让我嫁给这么恐怖的男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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