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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
什么?毕业典礼?
这么说,我从网上下载的毕业论文顺利搞定了教授,最后几个学分随便瞎涂的考卷也过关了。
我要成为什么来着。现在,我宣布你成为克拉拉学士。
没有时间回家换衣服了,我套着狂欢后皱巴巴的夜礼服,没刷牙没洗脸,去停车场发动了我的跑车。
顺顺当当开过几个路口,一直有点魂不守舍,左思右想,总觉得忘了做什么重要事情似的。
一个刹车,整个人一摇,忽然就想起我的小冤家来了。
我要不是有人通风报信怎么知道今天要毕业典礼呢。那她知道么?出来混的人过着混世魔王的日子,学校里的事情山高水远,哪里知道漫漫无际的肥皂剧已经到了大结局的时候。
人活一辈子,大学毕业典礼就这一次。她要是错过了,就再也补不回来了。谁不是从小学开始一路大考小考,就等着穿上学士袍戴上学士帽,捧过证书的那一刻呢。
我拿起手机,开始翻她的号码。
可是,回过头来想想,她又不曾对我好,她在学校里和我争风头,发现我住在小弄堂里就马上四处广播,她朝我炫耀她要成为贝尔贡的妻子了,她炫耀她在生意上的业绩,以为我就是个不用大脑的小母狗。
现在我要让她也难过一下,有何不可。
冤有头,债有主,总要把账算清楚的。
我这样一来,又把手机合上,扔到了副驾驶的位子上。
不过一直心里痒痒的,朝手机溜了一眼又一眼。
通知她,不通知她。通知吧,不通知吧。
SIGH。我投降,还是重新拿起了手机。
她喉咙沙沙地接起来,一听就是睡得正香。全城的年轻人好像昨夜都狂欢去也。
旁边有个男人的声音,也是半梦半醒间含含混混地招呼了一声:MELANIE!几点了?
我不带任何感情地告诉她毕业典礼的时间,在挂断的同时,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MELANIE,MELANIE!
我扭开调频听上海DJ喜欢放的伪爵士蓝调,北京DJ用内地地下乐队的口水朋克装愤怒。生活就这么无聊的搞笑。
瞧一瞧来看一看,季媛身边床上的男人会还没完全清醒时讲中文“几点了”?她的亲爱的贝尔贡国语水平难不成就这么几天就进步神速?她不是和意大利人爱得那么深那么重么,怎么床上还睡着个讲中文的男人。
呀——哈。呀——哈哈。
去学生处付了200块押金,领到一套气味可疑的学士服和学士帽。然后问那个年轻女老师,在哪里拍照?她盯着我的一身夜礼服和脚上的蛇皮舞鞋的目光闪烁不定:
咦?你没有同学和老师吗?想和谁一起拍就一起拍,学校不管的。只要典礼开始前还回来就可以了。
我点点头,没说话,识趣地抱着衣服走出来。
坐在台阶上,把包里的一支笔当香烟一样叼在嘴里,看着同学们三五成群地穿着大袍子合影,在草地上摆出父母那代人喜欢的“她在丛中笑”姿势。一时想起,我的大学四年和他们的之间是严重的文化休克。
毕业典礼(2)
他们的笑容清新,纯净得像刚用薄荷味的高露洁牙膏刷了牙,即便大四的女孩子们为面试去烫卷了头发,化了生硬的彩妆,但眉宇之间,依然是不经世事的。
他们在我面前来回走动,男生们依然带着好奇的眼神打量我,夹带着一些有点想邀我合影的蠢蠢欲动。
今天,这一刻,我如此希望有人能向我走来,和我说说孩子话,说说教授的掌故和寝室里的小事情。
外面的世界啊,我在外面呆得太久了。
可是一条街无形地隔在我们之间,像Chu女膜,破与不破天壤之别。
男生们终于还是没有朝我走过来,他们都早早知道我是坏女生,包里随时掏得出避孕套的。
我继续咬着我的笔,把手撑在后面的台阶上,仰头看看天空。天空再怎样变,阴天阴灰色,晚霞玫瑰色,人们还是说天空是蓝的。宿舍楼边的栀子花,花开是栀子香,栀子不开,还是香。很多时候,生活只是一种遗留的印象。你遗留了一些什么,别人就默认了一些什么。
啪。啪。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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