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剑眉星目,肤似霜雪白皙无暇,薄唇色淡如水且微微上扬,他长发未束,而此一缕发丝正欢快的迎风飘摇,飘飘袅袅的摇曳出几分邪魅,墨蓝色的宽衣长袍毫无羞涩的袒露着胸前那一大块健壮的胸肌,甚至可见他腰下的玄色长裤,如此慵懒不整的着扮落入眼底竟成了一种舒心的凌乱之美,坦白的讲也是实打实的勾人心魂模样。
她差一丁点就破口而出,‘何等妖孽,大白天的出来勾魂!’
却万万没想到,让她和子涵意外的是,一旁的牙婆子已全然换了一种姿态。
牙婆子扬起她宽厚的兰花指捻着羽扇,娇羞的半遮住她那又大又圆又肉的脸,并不由自主的轻轻扭动她水桶式的腰,像极了摇尾巴发情的母牛。
她诧异万分,眼前这两人单单撇去年岁就从容貌上也是云泥有别,怎得还整出郎情妾意之感,着实有意思了。
子涵光溜溜的两只眼睛转向他俩,而后向那少年呵斥道,“哪里来的小妖,胆敢在此作祟!”
少年神色一惊,显然出他意料外了,继而眉眼含笑,笑成初出的太阳明媚又灿烂,“左不过借此古樟树,借这恰好的春风睡了一觉。”
“相尊大人!”牙婆子捏着嗓子,用以清甜中夹带丝细腻的柔弱向那不少年行了个礼。
见此,她突然想起阿娘的话,第五界相尊樱歌,他是樱歌。她猛地用手拍抓了一把子涵的小腿。
子涵顺着痛觉转向她,顿然发觉这家伙还跌趴在地,也恍然明白过来这羽扇已是要不回来了,万不能陪着夫人又折兵,于是赶紧将她扶起来,且轻轻弹了弹她身上沾染着的灰尘,他的动作行如流水,想必一直以来待她都是此般周全的照护。
“他是第五界相尊樱歌。”她小声的向子涵道,“不知底细,暂不去得罪。”
“这三界之内,哪来第五界。”子涵两眼布满鄙夷之色,很是不屑道,“不端不正的下贱模样,还来此作践本族人!”
“他俩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罢了。”她用手轻扯了扯子涵衣袖,灿灿笑道,“师兄,横竖是他们自个的事,先理一理如何扭转我的事。”
子涵恍然,刚才差点误事了,于是重新溜转两黑眼珠子在樱歌与牙婆子间寻找契机。
也就在牙婆子忸怩时,子涵见缝插针的对牙婆子恭维道,“婆婆,外人都道我家小师弟小七强占了天界上仙,自来人人都知晓您的眼睛是最雪亮的,您且给咱们评评理,我小师弟小七都这个模样,能喘口气已是他的造化,他能打得过天界的上仙?他术法几何,外人不知,难不成咱们自家人也不知,说句上不了台面的话,若是我这小师弟有那能耐,也不至于进趟地府得昏睡三年。”
“可是了,可是了,他哪有这能耐。”少年从树枝上一跃而下,横拂衣袖,竟拂出一道彩云绕月似的风景,却是衣随风动,发随衣而舞动,构成楚楚动人的一副动感画面,甚是养眼。
还没待少年走近,他俩又发觉立于一旁的牙婆子竟有几分拘谨且脸上悄然已是泛上一层红晕,当真是被勾去了心魂情不自禁了。
“小婆婆今日的妆扮甚是悦人心目。”少年嘴角上扬,扬成弯弯的月亮,幽黑的双眼放着灵光般投向牙婆子,“还是随云髻于小婆婆最相搭,牵牛花也不错,画龙点睛的提升不少雅致,往后啊,就梳随云髻。”
这是眼瞎啊,她扫了一眼子涵,恰巧子涵的眼角余光也瞥向她,俩人心知肚明的是这少年在眼瞎式的调戏牙婆子,他俩眼神交汇处达成一致的默契是:静观其变。
牙婆子被少年赞叹的越发的羞涩,直低下头,小声的‘嗯’了一声,估摸着心底已是乐得找不着东南西北。
“昨个,我让你去瞧热闹,可去了?”少年的声音恰如磁体,若没有好的定力是会被吸
附掉魂魄的,就同眼前的牙婆子迷糊的不知自个是谁。
“嗯。”牙婆子继续含羞的应答,约莫着心智已全没了。
“我的好乖乖,可是瞧岔了!”少年微微带上几分宠溺式的责备。
“我,我。”牙婆子的下巴低得接于前胸,手足无措间忘记了自身的年岁,忘了自个的身份,也忘了周遭的一切,欢喜的只有眼前这个不切实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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