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子仪只觉得眼前红光一片,他的脑海里霎那间掠过出一个非常不祥的念头,血光之灾。他顿时想起灿灿在浅草寺求到的那张签:两年之内恐有血光之灾!不禁唰地冒出一头冷汗。
“……你要是敢再叫警察的话——”黑子的声音仍在手机中嗡嗡作响。
第二十五章 碧血话永诀(1)
黑子坐在虎子驾驶的切诺基里,惊魂未定。刚才太悬了。他们竟然撞见了大张!刑侦队的大张!
在福兰德停车场的时候,他就觉得有个人眼熟,那人坐在一辆现代索纳塔里,看报纸,眼睛却时不时往酒楼门口瞟。他横竖觉得不对劲,此人似曾相识,好像在哪儿见过。后来他和虎子尾随着丘子仪的车上了通顺公路,这人也开着索纳塔跟在了后面。这家伙是谁呢?他苦苦思索,警察!他忽然想起来了,上个月袭警案中的那个警察!他们是在保护站街小姐时和警察发生冲突的。当时这名警察和另一名警察一起,穿的都是便衣,他们亮出警证,要把黑子“保护”的站街小姐带走,黑子和他的手下就同他们码了起来,捅伤了其中一个。这个叫大张的还真有两下子,三下五去二便撂倒了两名黑子的喽罗,并且招来了110。事后黑子才从其他途径了解到,此人是刑侦队的刑警,人称大张,他们扫黄的真正目的并不完全是抓站街小姐,而是冲着黑子他们这伙幕后的鸡头来的。幸亏他及时看出了眉眼高低,趁乱先撤了。
今天这回就更悬了,大张看见了他,两个人的眼睛还短暂地对视了一下,他赶紧转移开目光,幸好他和虎子都戴了假发,粘着小胡子,大张没认出他们来。想到这儿,他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他让虎子赶紧拐弯。飞速行驶了一阵之后,看见后面确实没车尾随,他才把心搁到了肚子里。
我今儿他妈是怎么啦?他暗自责备自己,竟然耗子给猫当三陪,要钱不要命了!太大意了!准是那个姓丘的报了警,敢耍我!别忘了,你的马子还在我手里捏着呢!我要让你知道知道马王爷几只眼!黑子恶狠狠地想。他停车给丘子仪拨了个电话,咬牙切齿地发了一通脾气。
本来,这几天黑子似乎时来运转,财星高照。在外地躲了一年多,回北京以后,他领着几个小兄弟东一榔头西一棒子地干,只能挣个仨瓜俩枣。后来彪哥招呼他,让他接这单肥活,酬金三十万,并且当场拍出来十万块钱定金。他以为自己这回是交上了大财运,谁料想,老鼠拉木楔,大头在后头。他竟然绑票绑出个更大手的来!那个姓丘的一开口就是两百个,条件只是放了他那个情儿,听他指挥别听彪哥指挥。他乐坏了,但却端出一副嫌少的架势。###姓丘的真还上了当,让他开价。他一咬牙,报出了一千万这个天文数字。没成想姓丘的居然毫不含糊,一口答应,并且不到两天就给他预备好了六百万嘎嘎响的现金。钱真好赚,这些大公司老板的钱真他妈好赚!姓丘的也够他娘傻帽的,整个儿一大头,要多少就给多少,一点都不带还价儿的,以为给够了钱我黑子就会放人。做梦去吧!放了人让警察抓我?让你们指证我?还没哪个被我黑子绑了票的人活着回去过呢!到时候,不光那小妞,连你姓丘的在内,我都要一块儿胡鲁!
那四百万尾款究竟还要不要呢?黑子犹豫不决。还有那小妞,听说她老爹当着挺大的老板,也许留下来还有利用价值?金钱充满了诱惑,可是直觉告诉他,安全第一。为了安全,多大的诱惑都得顶住。这些年,就是凭着机警和跑得快,他才一次次大难不死,躲过了一个又一个劫难。这么想着的时候,汽车开到了他们的临时住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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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灿灿在钱彪的巢穴里,一开始没有受到任何委屈。无论是钱彪,还是黑子他们几个横眉立目的绑匪,对她都挺客气。特别是头一天黑子和虎子送完丘子仪回来,心情似乎出奇的好。他们还带回来好多吃的东西。
“我子仪哥怎么样了?”灿灿问黑子。
“挺好的,他签了文件,”黑子破天荒头一回用和蔼的口气答道。“他还算聪明,识时务者为俊杰嘛。”
不过,他到底还是嘿嘿笑着没收了灿灿的手机。
钱彪也十分高兴,拿着文件反反复复看。“太好了!太好了!”他高声说。他从铺底下摸出几沓现钞,在场的伙计,人人有份,每人甩了一本儿。他们一共五个人。“先花着,”钱彪爽快地说。“事成之后我另有重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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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碧血话永诀(2)
灿灿的待遇不错,单独住一间屋子。她的屋子收拾得比钱彪的都干净,床上还铺了雪白的新床单。
灿灿活泼开朗,嘴巴甜,很快就和这些看押她的男人们混熟了。这帮没心没肺的匪徒,似乎也被这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所打动,对她和和气气,有时还开上几句善意的玩笑。自从子仪走了之后,她就再没见过张吉利和李建华的面。也许他们内心有愧,故意躲着她,她想。
星期日一早,他们换了个地方。汽车顺着五环路一直奔东南方向开,下了五环路又向东开了好一阵子,来到了荒凉的乡下,在一个独立的农舍里住下。
下午,黑子和虎子出去了。灿灿猜想,他们是去找子仪。她的心里忐忑不安。
晚上八点多钟,一名歹徒握着手机,闯进她房间。“说两句吧,妹妹。”他把手机递给灿灿。
是子仪哥!他声音发抖,听上去那么焦虑,他为她而焦虑。话没说几句就被掐断了。可是灿灿仍然很高兴,在这暗藏杀机的封闭环境里,听到另一个世界发出的声音,显得有些不可思议。特别是这声音竟然来自她挚爱之人,更使她倍感亲切。她相信他的话,他在竭尽全力救她出去。
又过了两三个钟头,黑子和虎子回来了。这回他们的样子几乎可以用兴高采烈来形容。不难看出,他们和子仪肯定达成了某种默契。他们不仅带回来大量好吃的,带回来名烟名酒,而且还捧回一束鲜花,扔在了灿灿的炕上。
这一颇具浪漫情调却缺少实用价值的礼物大大出乎灿灿意料,她诧异地看着这两个难得露出笑模样的匪徒。
“他送你的。”黑子冷冷地说。
“谁?”灿灿一时没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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