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
的
她抓住我的手,好像不认识我一样,茫然而天真的喃喃说:“我不害人。我没有害人,如果别人不伤害我,我怎么会害人?”她的手冰凉,滑腻的让我害怕。
“你没有看见她的身体流了多少血。她说,别让我的孩子永远在宫中。然后,血就像泉水一样把妈妈的裙子都弄湿了。”母后皱了皱眉,笑了。
母后说了很多话,然后躺了下去:“我睡了,我不害人。陛下你不要哭,我就乖乖的睡了。”韦娘说母后吃了药,真要睡了。
我离开昭阳殿以后,告诉韦娘,我必须要去见鉴容。当我看见他的时候,我很后悔,我永远忘不了他跪在母亲棺木前一个人哽咽的样子。鉴容把其他人打发开了,那么绝望的哭着。我不要别人跟我进去。蹑手蹑脚的靠近他,我用手触摸了他的脖子。他的脖子凉如冰玉。他抬起头,突然不哭了,呆呆的望着我。
“殿下。”他说。没有人受得了他的乌黑的眸子热泪盈眶。
的
“鉴容哥哥,你伤心吗?你不要一个人哭,我陪你哭好吗?”我说,其实我本来想安慰他来着。但说出来却是这么一句话。
他没有回答。过了一会儿,他用尽力气站起来,秀雅的身材摇摇晃晃的,抱住了我。我开始哭了,泪水很快就沾湿了他的白色麻衣腰带。他一直沉默,好像也没有再哭。只是贴着我,双手按住我的肩膀。我不知道我们这么抱着多久,我只记得彼此相信。
虽然父皇竭尽全力追究,刑部考问数千人。这个事件的幕后始终是个谜。它改变了许多人的人生。刺客的家人朋友,包括宫中和他关系接近的几十名男女,全部处死。我和华鉴容的童年时代,也就那么惨淡的过早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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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七夕夜光 '返回顶部' '插入书签'
建安公主的丧礼哀荣至极。父皇亲自给长公主定了“懿”字为谥号。如果那天姑母不在母后的身边,会怎么样?长公主在宫内有人缘,而母后——其实她仅有的,只有我和父皇而已。
宫中是流言的温床,关于那个刺客有许多联想。有人说,他一定是某位冷宫妃子的爱人。也有人说,是憎恨母后的其他外戚雇佣了他。最离谱的传说是:
当今皇后为保住母后地位逆天而行。那个刺客不是中邪,而是替天行道的使者。即使到今天,这个事件的猜测还是如地表下的炭火缓缓的燃烧,永没有熄灭的一天。
根据传统,华鉴容要离开宫廷到父母墓前为母亲守三年之丧。 说是三年,其实是个月。他离开的这天,
和我一起坐在东宫。我们面前是五彩缤纷的花丛,宫内放养的仙鹤悠闲的漫步其中。但我们却不高兴,早熟和对未知的恐惧打破了孩子的仙境。
“殿下,你一定要坚强起来。不要再和以前一样一个人躲起来玩。我不在,那些太监宫女包括韦娘都找不到你。这很危险。”他说,黑色的丧服更勾勒出他俊美少年的线条,分外叫人感伤。
“我知道,金鱼哥哥。丁忧结束了你马上回来陪我,好吗?母后一直病着,父皇顾不上和我说话。我会很想很想你的。”
“我也总是会挂念殿下。”他下颚微抬。露出贵族气十足而且明亮的笑容:“我会给殿下写信。等我回来,也许殿下就长大了。”
“你怎么看,我都是个阿福。”我用自己的脚去踢了他一下。
他又笑了,黑眼睛里有点坏坏的:“这倒是。”他歪着头,点一下我的鼻子:“你永远是个阿福,我也永远是条金鱼。游不出这缸水去。”
鉴容走的时候,父皇和他长谈了一次。本来他说好出宫前再到东宫看我一眼,但他却失约了。我再次见到他的时候,我已经成了皇帝。自然也恢复不到以前的亲密了。是不是遗憾呢?我不清楚。
春去夏来,我母后的病没有起色。
我看着她一天天的憔悴下去。有一天,我去看母后,听见她正在低声的哭泣。父皇象哄个孩子一样的轻轻抚摸她的肩膀:“有我在,别怕。”父皇几个月里老了许多,逍遥的表情为心碎所代替。
“但我总是看见床后面人影的。”母后说。
“哪里有啊。你是睡多了糊涂,我抱你出去看看新开的荷花怎么样?”父皇柔声的说。偏过脸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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