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诈意识这么强吗,花印黑线,这么个小谎言不至于吧。
不得已,拿出名片再试一下,大多数人看到他这张脸和电视台的视频,都会对他消除戒心,前提是眼前这位警惕的老人不会怀疑视频的真假……
正打算再敲门,门却自己开了,花印一顿,把名片递过去:“我……”
“照片是不是刘恩康那个鸨母养的拿给你咧?”
“啊?……”花印楞楞地,没弄清楚这是什么发展,“刘恩康——”
老人抢过名片撕成碎片,往他脸上一扔。
“姓刘咧死了才对得起宁宁!你回去跟他说,别想让我原谅他!他把宁宁害成那样,打了三次胎,怀不上孕,嫁不了人,他把我女儿当个玩具还不如!你怎么跟这种人做朋友!你要离他远一点,这个人是个畜生,个筑匣子的,喊他——”
“喊他——去死哇!”
这句诅咒如同一根发条,绷紧了花印的神经,久久不能松开,他浑浑噩噩坐上出租,到站,取票,候车,一切动作都是机械式的。
10个站台一字排开,亮着红灯的子弹头高铁于静穆中蓄势待发。
九省通衢,这个全国最大的欧式风格车站,把最后一批游子送离,没人知道,等待他们的将是什么。
春寒料峭,皑皑白雪给大地铺上银妆,振兴路安静得只有雪落下的声音。
花印裹紧黑色羽绒服,在街上慢慢地走着,时不时没力气地说几句话。
“嗯,通知了,初七走不了,又推了十天,你居家吗?”
“家里菜肉都有,过段时间殷叔送我回杭州,回去我就得报名学车,咳咳,你千万不要来接,现在形式还不乐观。”
“没烧了,差点被拉去隔离,殷妍当然在老家了,她免疫是纸糊的,万一发烧就玩完。”
“学长。”
“嗯?”
十字路口的音像店挂上转让出租的牌子,门前厚厚一层雪,脚踏上去先是蓬松,再是冰棱咯吱咯吱,花印伸出冻红了的手指,在窗子上画了一个问号。
他淡淡对何笑岚说道:“不用再帮我查芳宁的事了,大过年,有点累。”
何笑岚:“你只是在生病,等你好了,就能继续查了。”
“不…不是,真的累了。”
花印小心翼翼沿着干爽砖块走向聂中后门。
县城,八车并行的主干道,崭新的斑马线和路灯,如今也和庆平市区一样,踩一脚就会从砖缝里冒出灰色的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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