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小心搁下沸腾的肉汤,可能手被烫到了,男人搓着手吹了吹才用小葫芦瓢舀起浓汤递给苏稻,苏稻接过,吞吞口水,迫不及待的小心喝了一口,她饿了一天一夜,软的不行,越饿越是冷。汤很烫,她慢慢喝下一口,烫的胃里又刺激又舒坦,至于味道好不好,舌头麻了,一时无法判断。
苏稻大大呼口气,男人兴奋的嗷嗷不停,好像在说:这汤好喝吧!你要多喝。
苏稻对着汤吹气,吹几下就喝一口,慢慢汤不烫了,苏稻一口气喝了精光,她不得不承认,这是她来到这儿后,尝过最美味的东西。
男人笑个不停,立即抢过苏稻的葫芦瓢再次舀了舀,这次他舀了好些肉在里面,苏稻接过来顿了顿,从塑胶袋里拿出那包筷子,取出一双,慢慢的吃肉,苏稻吃过蛇肉,不觉得多美。而这一锅巨蟒肉和蛇肉不同,嫩的让人惊叹,更难得是它没有煮化,不至于一夹起来就碎了。苏稻连吃了好几块,额头鼻尖渗出热汗,身体恢复了热量和力气,连心情都变好了。
男人盯着苏稻吃肉,好奇的望着那双筷子,男人探手,也拿出一双筷子,这是一套竹制的筷子,上面一段有花鸟的装饰纹路,很普通的筷子。男人学着苏稻只拿一双,他的手粗大,那筷子衬得几乎找不到尖尖,男人困惑皱眉,他别扭的将筷子伸进锅子里,但是发现筷子进不去,自己的手反而会被烫到,筷子太短了!
男人又盯着苏稻的手,聪明的将筷子往下挪移,男人握着最顶端,伸长的筷子总算探入锅内,粗大的手指艰难的操着纤细的筷子慢吞吞夹起一块肉,眼看就要到嘴边,哗啦,肉又掉进锅里。飞溅起几滴汤水,男人握拳大嚎一声,气得跺脚,苏稻捧着葫芦瓢遮住脸,但控制不住颤抖的肩膀。
男人叫了好几声,再接再厉,继续用纤细的筷子跟肉块争斗,苏稻一直从缝隙里看着他滑稽的动作,吃惊的是男人在第四次就成功吃上了肉,男人两口吞下肉,兴高采烈的站起身转圈圈,拍拍手,拍拍屁股,高调的举动引来两个小黑团,两团黑的跟老鼠一样咻的窜到锅子边,眼看要跳进锅里,苏稻惊吓的拉住他们,这要跳下去还不成狗肉汤了!
两只小黑嗷嗷挣扎,可他们力气小,苏稻不怕,苏稻叹气,从锅里飞快夹出几块肉搁在石板上,两小黑欢天喜地的张嘴去啃。
男人坐在对面不满的对两小黑哼哼个不停,在苏稻连喂了他们三次后,男人终于不高兴了,一把拎着两小黑抛出去。
苏稻吃了两碗肉肚子撑的饱饱的,放下筷子擦额头的汗水。男人不死心的再次舀起一晚递给她,苏稻无论如何吃不下,摇摇头不要。男人嘀嘀咕咕不知说了啥,端起锅子大嘴一张,咕噜咕噜喝干所有汤水,大手一伸,抓起肉一块一块往嘴里塞,剩下的大半锅肉不一会就干干净净。
此时估计只有八点出头,男人吃饱又用兽皮盖着苏稻,嘀嘀咕咕交代了什么,男人转身出门。
草地逐渐聚集几十个男人,苏稻猜测他们要出去打猎,果然没多久,他们集体兽化,浩浩荡荡的奔了出去。
苏稻坐在床上发了会呆,饭后的热量慢慢冷却下来,苏稻又觉得冷。苏稻盯着兽皮,犹豫了会,取出了剪刀。
半个上去,苏稻裁剪好兽皮,兽皮很保暖很软和,但是非常不好剪,好不容易剪好了又找不到东西缝补,苏稻在石屋里翻了许久没看到能用的东西,正好到了中午,苏稻肚子又饿了,苏稻正郁闷,一个女人端着早晨的那种肉汤走进来,对着苏稻叽咕咕噜说了一堆,苏稻接住汤,盯着女人虽然粗糙但是起码能穿的兽衣,摸摸自己冷飕飕的胳膊,苏稻放下碗,指着她衣服的缝线处打起手势,苏稻连做三遍,女人终于看懂,转身很快拿来几样东西。
苏稻一看,一根只比筷子秀气点的骨针,和一小捆奇怪的甘草。
苏稻心里叹气,面上点头,女人拍拍她的肩膀,忽然揉上苏稻的胸,张嘴大笑,苏稻面红耳赤的窜到旁边,捂住胸口紧张的瞪着女人,女人笑了几下走出去,苏稻没放过女人丰满的胸器。苏稻咬牙叹气,这女人是笑她胸小吧?苏稻苦涩的想,那要看跟什么女人比啊……而且,最起码她的没有下垂,形状很好。
苏稻摇摇头,吃了午饭,用骨针硕大的缝眼穿上甘草,对着兽皮落下第一针,苏稻使劲的出力,但是手指都红的快破皮了那根针还没穿透兽皮,苏稻气馁的拿出剪刀,用剪刀尖子在兽皮上钉出一个小洞眼,然后再用骨针穿过去,如此这般,缝缝补补耗费的时间和以前完全不能比,苏稻手工活一向不错,喜欢用旧衣改造新衣,可惜在这人才无用武之地。
她本来以为一天时间怎么也要弄好一件粗糙的长袖上衣,但是当打猎的男人们黄昏时回来,她手里的衣服还差得远。
男人们带回的礼物八成是红皮小猪,少部分是其他大件。苏稻靠在门边看穿白兽皮的男人将猎物公平分好,拿到礼物的各自回家。
男人驮着红皮小猪进来,打开深处的储存洞,将红皮小猪丢进去,满足的盖上盖子走到苏稻床边,见苏稻缝了一半的衣服,男人很高兴,激动的抱起苏稻用胡子蹭她的脸,大掌毫无章法的轻轻拍打苏稻的屁股,苏稻白着脸挣扎,这一挣扎就坏了事,男人越抱越紧,呼吸沉重,脑袋拱着苏稻的脖子和胸口,大手轻易探进苏稻的裙子,苏稻僵硬,千万遍大骂自己愚蠢,可火已经点着,她没有喊停的权利。
幸在苏稻如今不像第一次那样痛苦难耐,比第一次更紧张的是心理,她害怕眼前的男人,终将变成野兽……
野男人和野兽,没有等号。
她的观念里没有,她还无法接受,无法不恐惧。
她时常幻想,也许哪天亲吻她的男人,忽然就张开獠牙,一口咬断她的脖子,撕碎了吞下肚子。
05 落难
苏稻很庆幸,男人只有外出打猎的时候兽化,平时在部落里从不兽化。不像那些小孩子,兽化不兽化很没规律,似乎无法自己掌控,有时看小家伙们滚着滚着就滚成了人,或者跑着跑着就成了兽,她还有次看到一个妈妈抱着小男孩喂奶,结果小男孩忽然变成小野兽,妈妈倒是毫不在意的继续喂奶,苏稻却被吓得一个激灵,后又想到那孩子牙齿都没长出来,不会吃人的,可突然看到就是没法冷静。
苏稻没有再逃跑,天气越来越冷,她已经缝好了自己的衣物和裤子,毫无美观可言,只管保暖。兽皮很厚很臃肿,穿在身上像个球,背后看更像直立行走长着黑头发的雌兽。但是真皮就是不一样,里面不用保暖衣和毛衣已经非常暖和,只要不出门,身体就很舒服。
苏稻非常怕冷,这儿的石屋子都没有门,敞进敞出,冬天一来,寒风呼啸,男人见苏稻太冷,于是弄一块大石头挡住半边门,晚上睡觉更是全部挡住,可这样一来,石头屋子完全封闭,睡热了一点不透气,别说苏稻夜里呼吸难受,男人更是受不了的跳起来狂叫。夜里睡不好,白天打猎就危险,男人似乎很苦恼。
苏稻不想受罪,于是指着砧板不停在门上做手势,感觉男人似乎听懂后,苏稻为了以防万一,跟着男人走到树林子里,看着男人拖回来一颗粗大无比的树,男人嚎叫几声,另有几个男人拿着锋利的大石刀出来帮忙,他们力大无穷,轻轻松松斩断大树,照着砧板的样子整出一块厚重几倍的大木板,男人高兴的拖着木板盖在洞口完全遮掩住,但是男人一放手,木板就倒在地上。
男人试了几次都无法固定木板,顿时气得跳脚,瞪着木板嚎了半天。
苏稻静静想了很久,找了一块小木桩和一捆甘草,苏稻示意男人将木桩□木门里,男人咔嚓一下便插了进去,再次将木板放在门口,苏稻便用甘草绑住突出的木桩,甘草另一端则系在屋中一块突起的石头上,如此固定住,木门终于没有倒下。
苏稻在屋子里松口气,男人在屋外兴奋的叫个不停。苏稻解开甘草,木门顿时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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