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沙不错道:“说什么?说你之前说的话只是想吓跑我,让我留下你一个人?”
慕枕流语塞。
夙沙不错手指轻轻地捏着他的耳垂,微笑道:“你要是敢说刚才都是骗我的,我就……把楼下吵吵闹闹的人统统杀光!”他猛然从床上跳起来,一把推开窗户,翻身跃了下去。
慕枕流吓了一跳,慌忙抓过衣服,一边穿一边跑到窗边。
正要逃离木楼的几个衙役被夙沙不错放倒一排,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
夙沙不错好整以暇地掸了掸衣裳,回头看他,似笑非笑。
“别杀他们。”慕枕流抓着衣服的手指一根根地发紧,脸热得厉害,很快缩回房间,奋力穿衣服。
夙沙不错从窗外跳回来,搂住他的腰,笑嘻嘻地说:“不杀他们也可以,你总要给我一点补偿吧。”
慕枕流差点站不住脚,几乎要蹲到床底下去,讷讷道:“补偿……什么?”
夙沙不错将人转过来,又重重地亲了上去。
慕枕流承受不住他的重量,慢慢地往后退去。
夙沙不错步步紧逼,将人抵到了墙边。不容拒绝的侵略眼神仿佛燃烧着燎原的烈火,火焰的热度笼罩在慕枕流的四周,连呼吸都灼热得要沸腾起来。
慕枕流心头一悸,埋藏在心底不敢动不敢碰不敢想的感情发出呼应般的共鸣,如雨后春笋,破茧而出,再也抑制不住。他眼皮颤抖了一下,慢慢地闭起了眼睛。
衙役们发起了第三次私逃行动,为了保证不再被发现,他们走得静悄悄的。夙沙不错不知道是真的没有听见,还是要务在身懒得理,总之没有再出手阻止。
到了傍晚,慕枕流下楼找衙役,想问他们是打算跟着夙沙不错突围,还是留下来,向唐驰洲投降,另谋生路,但找了半天也没见到一个人影。
夙沙不错懒洋洋地揽住他的腰,道:“不用找了,他们都已经走了。”
慕枕流从他身边退开两三步的距离才道:“走?去哪里?”
夙沙不错道:“想来是跑去哭喊‘吾等弃暗投明,乞求刀下留人’!”
慕枕流叹息道:“唐驰洲若真的要杀我们,又岂会留他们活口。”
夙沙不错道:“那也是他们自找的!”
慕枕流摇头道:“他们只是奉命行事……这次也是无辜受牵连。”
夙沙不错想了想,似乎觉得很有道理:“只管将这笔账算到唐驰洲的头上吧。”
唐驰洲既然敢将他困在火云山上,自然是想好了应对的办法。或是推到火云山的贼寇身上,或是随便找个替罪羔羊。即使事后恩师知道了真相,也是鞭长莫及。
慕枕流暗叹了一口气。
夙沙不错伸长手臂,摸着他的头:“放心,有我在,你什么都不必想,只管想着,回平波城之后,怎么找唐驰洲那孙子算账就好了!”摸着摸着,手忍不住往下滑,一直到他的脸颊边。
慕枕流见他的眼神越来越炽热,吓了一跳,又退后一步道:“我们先找找俞夫人吧。”
夙沙不错一把拉回要走的他,道:“找她做什么?”
“要点干粮,衙役们将剩下的干粮都带走……”慕枕流惊讶地看着夙沙不错从怀里掏出一包干粮,“你什么时候放进去的?刚刚明明没有……”
“刚刚?”夙沙不错笑眯眯地问道,“你确定刚刚看仔细了吗?要不要我再让你看一次?”
慕枕流扭头往楼上跑:“我去找俞夫人用膳。”
他刚跑到楼梯口,俞夫人施施然地下来了,眼睛在他颈项周遭犀利地转了一圈。
慕枕流浑身一震,下意识地低头,俞夫人从他身边擦过,走到二楼,对着眼神不善的夙沙不错道:“你是狗吗?用咬的?”
夙沙不错的脸顿时像浸了七八个染缸,五颜六色的,黑白青红交错。
慕枕流跟在俞夫人的身后下来,闻言也僵住了。
俞夫人又道:“大敌当前,难为你们还有心思胡闹。”
慕枕流脸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
看到他这样,夙沙不错不乐意了,忘了适才的尴尬,回瞪了俞夫人一眼:“你管得倒宽!”
俞夫人道:“看不过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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