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的茶几上有个玻璃花瓶,原来是插着干花,自从许陌来了之后,就天天给花瓶换鲜花,一天一个颜色,红黄蓝白轮着来,但不管颜色怎么换,花就都是玫瑰花,坦坦荡荡地示着爱。
周舟在他第一次买花的时候,有说过他,让他别折腾这个,但许陌没听她,每天照样招摇地抱着花来换,周舟见说不动他,也就随他去了。
跟方湛的见面,在许陌的搅局后,也不了了之,过后赵芸芸打电话来问她,周舟无奈地说不合适,但赵芸芸显然已经知道许陌在中间横插一脚。
“这男人什么时候变得婊里婊气了?”赵芸芸没好气地说,她一向很不待见许陌。
想起那晚许陌的表现,周舟忍不住笑,确实很婊,不过喝醉后一个劲地哭,实在傻透了。
“你到底怎么想的?怎么就让他登堂入室了,他这是想就近泡你啊,你会不知道吗?”赵芸芸说她的时候,都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周舟叹气,“他被他哥和公司的元老逼出来,我看着……”她犹豫一下,说:“我看着他挺可怜的。”
“他可怜??他的身家不知道要比你多多少倍,轮得着你可怜他?”
“这些我都知道,可……”赵芸芸说的,她都明白,但那会想到还在住院的许镇成,就觉得许陌没了靠山,有点可怜。
“别可是了,你就是心软。”
一想到许陌搂着她哭得跟个孩子似地,周舟就找不到词来反驳赵芸芸的话,确实是有点心软。
这天下午,一个合作方团队来公司洽谈新合约,上一年度的已经到期,领队的是个老油条,周舟这边好几个主管都不喜欢他,每次洽谈,都是漫长的拉锯战,太熬人了。
那主管对自己的谈判实力也很有自信,进公司的时候,都是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
结果一进会议室,看到坐在周舟身边的许陌后,他瞬间就怂了,“许……许总?你怎么在这?”
许陌嘴边挂着浅笑,眼角眉梢却有旁人所熟悉的疏离感,他抬了抬下巴,道:“李总坐吧,别紧张,我现在只是周总的助理。”
气场强大的助理。
那李总有点懵,搞不懂这尊大佛怎么就成了周舟的助理,这下难办了,他看着自己手里的计划书,一脸的为难。
周舟好整以暇地坐在正中间的位置上,看那李总一副懵逼的样子就觉得好笑,她翻开面前的文件,说:“李总,好久不见,希望这次您能手下留情。”
李总连忙陪笑脸,说:“别这么说,既然是合作,自然要争取双赢。”
那谄媚的笑容,着实把周舟这边的人都惊到了,这跟上一年来谈判时的态度,简直判若两人。
众人又偷偷看向许陌,猜测这个李总是不是有什么把柄在许陌手里,所以见许陌就跟老鼠见到猫似的。
许陌手指轻敲文件夹,说:“那开始吧,李总,先说说你们的条件。”
李总在来之前,准备了两页纸的条件,可这会面对许陌,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是一味地干笑着,想了想,说:“我觉得去年的合同挺好的,要不,就维持原样?许总你觉得怎么样?”
许陌挑眉,转头看周舟:“周总,你觉得怎么样?”
周舟轻笑,说:“我觉得不怎么样,如今很多原材料都涨价了,再按原来的价格供货给贵厂,那我们就得赔了。”
李总笑容僵住了,“周总这话是什么意思?”
周舟身体向后,靠着椅背,说:“意思就是,我们要涨价了。”
李总:……
之后的一个小时里,有许陌坐镇,李总简直就是被周舟按在地上摩擦,最后毫无还手之力,签下了多条不平等的条约,走出会议室时,都快哭了。
李总回头看见许陌从会议室里走出来,就挥挥手下,让他们先离开,自己站在原地等许陌,40多岁的中年男人,委屈得跟个孩子似地,“许总,你们忒狠了。”
许陌双手插兜,站定说道:“我们可没按着你签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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