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eaking nations),加上他曾听说腓特烈开过他无礼的玩笑而对其深感厌恶,再则法国当时正在印度(India)和美洲殖民地与英国〔当时为英王乔治二世(King George Ⅱ)统治〕作战,因而英国和普鲁士之间的盟约使普、法成为敌对国家。而此时,匈牙利(Hungary)和波希米亚〔Bohemia,即捷克斯洛伐(Czechoslovakia)〕女王、同时也是奥地利大公妃的玛利亚·特利萨(Maria Theresa),想收回其以前条约中割让给普鲁士的西里西亚。俄罗斯伊丽莎白(Elizabeth)女皇想并吞波兰,她一直担心普鲁士会阻碍她的计划,而且她和法王路易十五一样,都曾经是腓特烈利嘴下的牺牲品,对腓特烈也是怀恨在心。对腓特烈而言,他一方面要保住西里西亚,一方面要阻止法国扩张势力。再则,他对奥地利和法国结盟来对抗他的可能性一直存疑,因为这两个国家的皇族——哈布斯堡家族(the Habsburgs)以及波旁家族(the Bourbons)是宿敌。瑞典之参战,是因为希望在战后可以得到普鲁士波美拉尼亚(Pomerania)的波罗的海(Baltic)区,加上其他联盟各国愿意付其费用,故也卷入了这场纷争中。最后,英国由于与法国正于美洲及印度交战之中,故支持腓特烈在欧洲与法国对抗。因为在此情况下,法国为了在欧洲对付腓特烈,便无法派出太多军队和英国争夺远方宝贵的殖民地。
腓特烈大帝(2)
战争之始似乎一切都对普鲁士有利,腓特烈连续打了几场漂亮的胜仗,但此时英国已经无法再提供他所需的援助了,庞大的敌军逐渐取得了优势,而普鲁士则节节败退。就在一七六○年八月的夜晚,腓特烈心情沉重地坐在战斗帐篷中,听他的将领们陈述着令人沮丧的战况,他试图想出一种挽回颓势的办法,他不能放弃,但情势似乎已毫无希望。
突然,帐篷外起了一阵骚动,透过黄昏的薄暮和摇曳的营火,腓特烈和将领们看到一个步履蹒跚、口齿不清的人摇摇晃晃,走进了帐篷,满身酒气地喊着要见国王。换成别的君王,可能早下令把这鲁莽的家伙拖出去鞭打一顿,甚至一枪毙了。但是腓特烈不喜欢将痛苦加诸别人身上,甚至当他骑马时也不愿使用马刺,除非特别严重的案件,他坚决反对死刑。
腓特烈在欧洲被认为是一位知性的君王,他和当时风评不佳的各种哲学或文*动总是脱不了关系。然而他仍是位专制君王,以普鲁士国家兴亡的保卫者自许。自从一七四○年五月三十一日继承了父亲的王位之后,他便已下定决心,要带领普鲁士成为欧洲强权,而且很快就赢得名声,被称为全欧洲最勇敢、最有效率的军人之一。虽然他本性好战,但却厌恶残酷无情的手段,这或许是因为其成长过程便是在粗暴和痛苦中度过,逐渐被灌输了对残酷行为的反感,使其一见到非必要的酷刑便怒火填膺。
此时此刻,他最渴望听到的,便是任何可以使他的军队脱离险境的消息,于是他下令把那名醉汉带来见他。这毋宁是个关键而聪明的决定。那醉汉其实是位爱尔兰人,一直在奥地利军中卖命,因为觉得受到不公对待,才逃离了军队,而且为了报复,他决定来腓特烈营中,告诉他有关奥地利军队计划于当晚秘密突袭普鲁士军营的消息,其中一队奥军将袭击粮车,另一队,则趁普鲁士士兵好梦正酣时加以彻底歼灭。
腓特烈立刻恍然大悟,原来这名逃兵竟是他的救星。他下令所有士兵静静地爬离营区,只留下一些乡民和少数几个低层士兵,使营火保持不灭;并制造些声音让奥军以为他的军队仍在那里。他和其他士兵们则睡在附近的低草地中。当奥地利的军队从黑暗中以秋风扫落叶之势进攻过来时,营地早已空无一人,此时普鲁士军队再趁其惊愕之际,突然从后面狂奔而出,与惊慌失措的奥军展开一场激烈的肉搏战。
一七○○年代的战争中,无论什么天气、什么地形,士兵经常必须每天步行或骑马三四十里。等到达战场,有时已经累得非先休息一阵否则便无法作战。而且当时作战所需的一切补给物品都用车辆载着,队伍到哪里就带到哪里,同时还必须随时保护这些车辆,以免被敌军偷袭,否则全军的饮食就会发生问题。万一食物或饮水用尽,就只好在附近的村落搜刮掠夺,找到什么就吃什么,有时候走了好几天几乎什么也没吃。
那时候的战争都是近距离的肉搏战。骑兵挥着军刀,一面控制脚下腾跃的马,一面互相砍戮。步兵则配备毛瑟枪,徒步对付敌人的炮兵,甚至必须设法破坏大炮,而且随时要闪避骑兵的践踏。他们通常在距离敌人不到三百步的地方一起射击,当炮兵的大炮连续发射数次后,战场就会烟雾弥漫,到处充满火药粉的呛鼻烟味,令人呼吸困难,甚至看不清前方。有时候战争的胜败,便只因士兵自己迷失或找不到敌人的位置。发生于一七六○年八月当天清晨破晓前的这场战争,便是充满人的尖叫声、枪炮的咆哮声、铿铿锵锵的剑击声,以及马匹巨大躯体倒地声的场面。。 最好的txt下载网
腓特烈大帝(3)
当时带领奥地利陆军和腓特烈对抗的,是作战经验丰富的劳顿(Gideon Ernst von Laudon)将军,其余的军队,则由道恩伯爵(Leopold von Daun)率领,在约两里半以外准备增援。其中道恩伯爵曾在一七五七年六月十八日于科林(Kolin,位于波希米亚,即现在的捷克斯洛伐克)战役中打败当时正势如破竹的腓特烈,使普鲁士受创甚重。科林之败让腓特烈为之垂泪,他被迫撤退到萨克森(Saxony)选侯国。而劳顿于一七五九年八月十二日在库纳斯多夫(Kunersdorf)和俄罗斯联合,使战争情势剧转,原已在胜利边缘的普鲁士军队几乎半数遭到奥地利和俄罗斯军屠灭。
两名将领都曾让腓特烈吃过亏,不可小觑。现在腓特烈带领麾下弟兄投入这场激烈的战争,不惜用尽所有的力量。在当年的科林战役(Battle of Kolin)中,他几乎是以个人力量对抗奥军,因为当时他的步兵已经累得动弹不得。这一次,虽然他胯下的马匹倒下,他的制服在激战中破成碎片,普鲁士军队也损失惨重,但是当战争结束时,奥地利军队总共有六千名战死或重伤,四千名被俘。普鲁士则于一万六千名参战士兵中,只损失了三千四百名。在战前,奥地利女王玛利亚·特利萨曾指示道恩“不要加入任何没有希望的战斗”。当后者听到劳顿受重挫的消息时,即放弃救援的打算,因而使得普鲁士大获全胜。
到了中午,腓特烈才带着疲惫不堪的士兵,在炎夏的艳阳下离开了战场。大家都步行,连生病中的国王腓特烈也不例外,因为如此才有足够的马匹让伤兵骑坐。当士兵看到汗流浃背的国王也步履蹒跚地跟他们一起走在干燥炙热的八月天时,都深受感动,他们再一次了解到,他是个可以和士兵同甘苦、共患难的君王,他们更知道他前一天晚上不寻常的决定救了他们。要是腓特烈不愿倾听那位逃兵的话,奥地利军队的诡计可能早已将他们全数歼灭。
腓特烈的愿意倾听,只是其渴望获得讯息的例子之一,不管讯息的来源如何,他几乎是来者不拒。腓特烈并非是个脑筋里只有战术和纪律的顽固军事家,事实上,他是一位具有敏锐智慧的君王。七年前,他和法国的伟大思想家及作家伏尔泰(Voltaire)曾经是亲密的好朋友。住在家里的时候,即使他很不喜欢早起,但仍每天清晨四点就起来读书。在战争期间,即使被遗传性的胃穿孔折磨得痛苦不堪,他仍不忘抽空研究地方情况,详细钻研地图,甚至亲自步行到乡间观察地形及食物和饮水来源,探访当地居民的情况和意见。他花了很多心血记住手下士兵的名字,且经常和他们聊天开玩笑。
这一切,使他在战争中掌握了极有力的筹码。对地形了解,让他避开各种地形陷阱(如会将人吞噬于无形的泥沼),更可以战术性地利用地形的特点(如河川湍急的水流可有效阻碍敌人前进)。而他的士兵们都了解:他对他们关心备至,愿意和他们共同承受苦难,因此在战争中也必以忠诚相报。
关于腓特烈究竟从何时被尊称为“腓特烈大帝”(Frederick the Great) ,历史学家各有不同的看法。根据考查,可能是在一七四五年十二月,克塞尔斯多夫战役(Battle of Kesselsdorf)中,普鲁士的掷弹卫队大败萨克森选侯国军队之后不久;也可能是在绵延数年的奥地利王位继承战争于一七四八年结束之后,当时腓特烈年仅三十六岁。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腓特烈大帝(4)
任何一个看到腓特烈的人,都会认为他喜欢统率军队和治理国家。但事实上,他更喜欢静态的活动,如谈话、园艺、音乐和诗歌,只因他出身帝王之家,才被迫坐上这权力之位;在他年轻时,曾极力反抗过,但最后他终于了解,生为王位继承人,就有责任治理保卫国家。
或许有些人认为腓特烈在里格尼茨之役的胜利纯粹是运气,因为凑巧有个敌方的逃兵闯入了他的帐篷。然而,他的士兵们都了解,幸运只会眷顾那些做好准备的人,就像他们的国王一样,充满了智慧、精力、勇气和知识,随时可以利用降临的幸运。如果当时这场战争打败了,接下来普鲁士几乎确定会被奥军所并吞。反之,这场胜仗让腓特烈带领他的小国家度过了七年战争,并在战后把普鲁士建设成一个朝着现代欧洲发展的强权,从而在世界历史上写下了一页。
普鲁士(Brandenburg…Prussia)国王腓特烈·威廉一世消灭了公务单位的懒散风气,他为普鲁士建立了颇有效率的政府组织系统,为日后腓特烈的改革奠下了良好的基础,但其身体上甚至精神上的疾病却也使腓特烈的早年留下了一层阴影。
第二章:王者训练
腓特烈·霍亨索伦(Frederick Hohenzollern),勃兰登堡…普鲁士(Brandenburg…Prussia)国王腓特烈威廉一世(Frederick William Ⅰ)和皇后索菲亚(Sophia Dorothea)的第三个儿子,于一七一二年一月二十四日生于柏林(Berlin),并受洗命名为卡尔·腓特烈(Karl Frederick),在其出生前,二位哥哥均已夭折,故他自然成为普鲁士王位的继承人。
他的童年是在极为严格的纪律下度过,一举一动都被安排得好好的。七岁时,父亲就为他找了一位监督、一位家庭教师、一位音乐老师,以及不计其数的仆人,这些人全部都依父亲安排的时间表行事,腓特烈不论是起床、漱洗、读书、祷告、进餐,还是学习音乐和玩耍,都是事先在表上排好的。他的父王甚至曾对他的仆人道:“你们必须设法使他习惯于以人类所可能的最快速度*服和穿衣服,而且要教到他可以在没有任何人的帮助下自己穿*服,不管什么时候,都必须让他看起来干干净净的,绝不能有脏乱的感觉。”
腓特烈同时要学习数学、德文、法文、经济学、政治理论和神学。他的家庭教师杜亨·德·约登(Jacques Egide Duhan de Jandun)是个法国人,但对其影响很大,他们师生之间非常亲近,杜亨·德·约登还背着国王腓特烈·威廉教他拉丁文。在他父亲看来,为了阅读罗马古典文学而学习拉丁文是一件浪费时间的事,他认为熟悉法文和德文对于普鲁士下任国王而言已绰绰有余。然而,腓特烈阅读了这些古典文学作品,后来却对其政治智慧有着不可忽略的影响,如前罗马帝国(Roman Empire)的两位君王凯撒(Caesar)和奥勒留(Marcus Aurelius) ,同时也都是文学家,他们关于战争及哲学方面的作品,对腓特烈后来在军事和学识上的成就均有莫大的影响。然而他父亲当时认为,即使腓特烈要阅读这些书籍,法文译本就够了。
奇怪的是,腓特烈一直学不好德文的说和写,后来他自己也承认,自己说的德文“像个马车夫”。终其一生,他最常用于交谈和演讲的语言,仍是法文。 。。
腓特烈大帝(5)
虽然从小就被要求天天祷告,但是,腓特烈却从未成为虔诚的教徒。曾有一段短时期,他受到十六世纪法国宗教革命家加尔文(John Calvin)所创以基督为信仰中心的加尔文教派(Calvini*)的吸引,自始至终,腓特烈均未成为加尔文教徒(Calvinist)。然而,加尔文
宿命论倾向的教义,却一直影响其一生的基本信念。根据该教论点,一个人死后受到的奖赏和惩罚,均早已决定,而和其生前的行为无关。腓特烈同时也确信人性本恶的说法,这和当时数位大思想家背道而驰,但他贵在能接纳各家的学说,加以融合后成为自己的。
腓特烈早期对加尔文教义的兴趣,日后转为对启蒙运动时期理性主义哲学家的仰慕(启蒙运动是起源于英国和法国并迅速扩散至全欧洲的知性运动)。当时这些学者和作家认为人、自然和社会是只能用理性来解释和了解的现象,而理性即为心智及分析性思考的应用。十八世纪的法国哲学家狄德罗(Denis Diderot)、达朗贝尔(Jean d’Alembert) 、卢梭(Jean…Jacques Rousseau)以及苏格兰怀疑论者休谟(D*id Hume)等,使欧洲人的世界观逐渐改变(其中卢梭后来因对腓特烈的军事行动不满,拒绝其邀请)。这些饱学之士代表了欧洲在科学和政治方面的创新,他们大多鼓吹*政治及人人平等观念。而现代的科学可以发展如此迅速,也是奠基于启蒙运动时代的研究贡献。当时这些科学研究和以宗教神权为本的古老宇宙观及人类在宇宙的地位均背道而驰,这也导致君主专制的观念受到严重的挑战,这股潮流于法国大革命(一七*至一七九九年)达到最高潮,此次革命推翻了开时代倒车,愈发专制暴虐的法国国王。
对于腓特烈·威廉而言,光是“理性”一词便足以引发疑虑,它会逐渐伤害长久以来国王们所确信之神授君权对百姓的控制力。理性思维对腓特烈·威廉这样一位在街上当众殴打百姓、还要求他们爱护他的君王而言,是莫大的威胁。
除了要求腓特烈学习各种语言以及技能之外,父亲还亲自教他担任军事领袖的基本原理,他经常带着还是小孩子的腓特烈参加各种军事演习,甚至给腓特烈一个联队让其指挥。这个联队也是由小孩所组成,当时称为王子小队,主要任务就是在年轻的腓特烈指挥下进行射击竞赛。
腓特烈在小时候,便已有叛逆倾向,这主要是受其父亲对孩子喜怒不定的行为影响。有时候腓特烈和姐姐维尔哈米娜(Wilhelmina)故意激怒父亲,再跑去躲在母亲房中。
虽然经常生病,腓特烈·威廉仍算是个壮硕而意志坚决的人,他不像其继承人对知性活动那么有兴趣,他最喜欢的是狩猎、吸烟和军旅生活。他实在无法理解为什么自己的儿子竟对这些事一点也不喜欢。在他的领导之下,普鲁士终于从上一个世纪的三十年战争(ThirtyYears’ War)的蹂躏下逐渐复原,在这场自一六一八年到一*八年的战争中,普鲁士从城市、乡镇到农场,从农民、军人到地主,都饱尝战乱之苦。战后腓特烈·威廉立刻展开恢复普鲁士经济的计划,并投注许多时间和金钱来发展军事,而且在他计划中,他儿子将承续他未完成的工作。因此,虽然腓特烈对其父亲的个人爱好毫无兴趣,但也不得不全盘接受。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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