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里听见我的声音后,猛地向格雷太太击出匕首,然后趁机拉着索西亚退到我身边。
“冕下!属下有罪!属下来得晚了,府里所有人都……凶手就是眼前这个人!”
“所有人?”我冷静地问,发出石肤术将格雷太太固定在原地。特里沉重的点头,我想了想,对他说:“去将我父亲母亲的尸体抬出来,然后退出子爵府。”
凯尔,这就是你的报复?曾经在你着凉时为你煲汤的格雷太太、失意时逗你开心的埃维先生、在你无家可归时收留你的子爵……
我以为他本质是单纯的,是我错了,他是那种为了追求力量不择手段的人,报复只是他掩藏自己的借口。
我错把一头狼当做羊,让所有人背下这个恶果……
思绪有些混乱,但我很冷静,用净化术将格雷太太耳中的尸虫逼出来,拔出匕首将其砍成几半,扔下匕首后,我扶住忽然失去主心骨跌落的格雷太太,把她轻轻放在沙发上。
特里已经将父亲的遗体抱了下来,我朝他点点头,他将父亲放在沙发上,然后走向门外,索西亚跟在他身后,回头用担忧地目光看着我,我朝她扯了扯嘴角,快步走上楼梯。
印象中那个成天只知道打扮,每天的乐趣就是逛街、与人游玩的母亲,此时正双目紧闭地躺着,栗色长发铺散在血红的床单上,她依然美丽,虽然尸首分离。
眼睛忽然就湿润了,鼻子酸软,没有眨眼眼泪就顺着脸部落下。
我抽出床头柜子上的白布,花瓶落地时发出清脆的响声,我跪在地面将她美丽的头颅放在白布上。
我的头发是遗传她的吧,都是栗色,在她身上却显现出不一样的高贵优雅,她是贵族圈中有名的淑女,她喜爱玩乐,我却因为这点而一直疏远她。没有爱情、没有亲情的她,最后一刻想的,是谁?
手指在那栗色发丝间穿梭,我郑重地将她一头长发梳理柔顺,然后用白布端正地包好,弯腰将她早已僵硬的身体抱起。
格雷太太躺在柔软的沙发里,双眼大睁,月光从大大的落地窗透入,抚摸着她的皮肤,为她狰狞的表情增添了一份柔和。
特里过去轻轻抚她的眼皮,我再次打量这个大厅,像很多年前第一次那样——华丽的十六盏吊灯,方格天花板,右面的墙壁上那副油画很抽象,中央的茶几上摆着精致的糕点,管家埃维恭敬地问好与格雷太太慈祥的微笑……
站在大门前,我扭头对蕾拉说:“你能放出多宽的火墙?”
“大约一条街道那么宽。”她毫不迟疑地回答,然后才疑惑地问:“怎么问这个?”
“因为我怕你完不成任务。”
“什么任务……”
所有人的目光随着我的手指移动:“烧了它。”
“冕下……”
我朝特里摆手,打断他的劝解。
他们的理念里,火刑是对待罪人的,若要在死后回归光明神的怀抱,就必须完完整整地葬在地下。我却想让所有人都真正归于虚无,来时干干净净,去世也干干净净。
“烧吧。”
退到街道上,摇曳的火光被微风刮得越来越大。
特里忽然警觉道:“冕下,不远处有军队来了。”
私自出逃,并杀害公爵的孙子,或许还有暗自修习黑魔法,这些罪名足够将我架上火刑架两次了。
我知道,从莱拉出现的那一刻,我就明白凯尔的计谋,但我不是傻得入套,只是不愿做无谓的挣扎,这一场他赢了,我很痛苦,但我不是因为失去所有一切名利而痛苦,而是因为,家没有了。
“你们三个听好,从现在开始,我不再是红枫帝国的祭司冕下,之后的日子会十分危险,甚至让你们失去生命,我现在给你们一个机会,如果想走,我不会强留。
特里和蕾拉对视一眼,特里忽然问:“那伊奥呢?”
我笑了笑:“他会跟我走的。”他本来就对贵族充满了仇恨,更何况我为他复了仇。虽然这种心理有些卑鄙,但我已经不会再做些虚伪的坚持。
特里正要说话,身后传来马蹄声与车轮声,伊奥驾着马车过来了。他沉默着对我点点头。我翻身上马,转头便看见沉着脸的特里迅速跳上马。
蕾拉和索西亚也快速跟着上了马车。
“别后悔。”我轻声道,没有人回答我,索西亚还赌气地拉上马车窗帘。
我笑了笑,觉得心底那压得人喘不过气的沉重稍轻了些。
“走吧。”
伊奥沙哑的声音响起:“去哪?”
“麦拉。”
其实摆脱了目前所有的虚名,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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