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夏春天躺上床却没有立马睡着,临睡前吃药的时候发现药瓶里的数量已经见底,算了算最迟撑到下周,再联想到药的价格,夏春天翻来覆去,失眠了。
上了高中以后,夏春天忽然明白了自己一直吃的药为什么连名字都没有,上次在学校医务室,赵相问的那个问题,夏春天不是答不出,而是不敢答。
年少无知时,知道杜梅买药从不去正规医院的原因是因为贵,却从没有深究过这个贵后面,杜梅和夏耀为自己所做的一切。
那个掩掩藏藏的深巷,其貌不扬的院房,为什么只收现金,又为什么要对外三缄其口,都直到后来夏春天才恍觉。
从小到大,除了杜梅的那句「等做了手术就好了」以外,夏春天对自己的病一无所知,她在意识到他们为了省钱给自己做手术,而不惜铤而走险时,都没来得及说一句劝慰的话,突然世界就只剩下她一个人。
攥着钱站在那个深巷路口的那一刻,夏春天变成了那条路上的其中一个人。
被命运捉弄的蝼蚁没有选择生活的权利,他们的生命里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那条路又窄又小,又深又黑,路的尽头只刻着两个字。
活着。
夏春天不记得最后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早上一睁眼就是九点多,李绝在隔壁已经拉起了大提琴。
楼下吴妈给夏春天特地留了早饭,端上桌的时候还是热乎乎的。
下午补习从两点开始,到六点结束。
李绝给了夏春天一张规划表,清清楚楚写着着一个月的补习计划,中间包括缺席的半个学期课程。
夏春天被大少爷的效率震惊到,但是奇怪为什么只有一个月,她还以为是整个暑假。
“我们只补习到八月吗?”她试探问,不敢问得太直接。
两人坐在一楼的小客厅里,李绝翻着资料没抬头,说:
“我八月有事,等回国也要到下旬,你要是想继续补习只能等我回来。”
“回国?”夏春天惊讶,“你八月要出国?”
李绝停下手里的动作,抬眼看她,说嗯,“怎么了?我和徐泽约了去英国看球赛。”
说着大少爷顿了顿,眼睛狭长眯起,“出国你不会也要跟着我吧?”
夏春天接住他的目光,撇过头沉默。
本来按照合约这自然是肯定的,而且在李绝面前,夏春天死皮赖脸惯了,现在面对他的质问,怎么也应该说句对啊是啊,可是李绝瞧着她,她却忽然一个字都说不出了。
出国,不是出市,也不是出省,是需要远渡重洋,隔着时差到另一个半球,夏春天垂眼,但是自己连本护照都没有,这不是自己能决定的事情。
李绝见夏春天不说话也没管她,低头开始给她布置作业。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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