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不是事实,想到这种可能性,叶涞一下子就抓住了那点儿缥缈的东西,像是临时止疼药,哪怕仅仅只是麻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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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盛明谦来了赫尔辛基之后都是好天气,倒了两天时差,第三天早上一吃过早饭,盛德辉就把车钥匙甩给盛明谦,袁凌笑着推他们出门玩儿去。
赫尔辛基的秋天是彩色的,松柏依旧苍翠,枫树已经满头发亮的红色,青黄的树叶轻飘飘卷在风里,轮船汽笛声从不远的远方吹过来。
他们出门算早,街道上只有稀稀落落几个人影,盛明谦开着车,叶涞坐在副驾。
在这里他们不用遮遮掩掩,被人认出的几率并不大,叶涞没戴帽子跟口罩,他喜欢此刻跟盛明谦一起出现在阳光里的感觉,和煦微凉的风,暖烘烘的太阳光。
一切都好,哪怕只是暂时的。
车窗一直开着,叶涞手臂搭在窗沿上,伸出手摸风,感受风穿梭在指缝间的形状,风吹乱了他的头发,盛明谦慢慢降低了车速。
叶涞一直望着窗外,看到什么都觉得稀奇,看到什么都问。
“明谦,那个红色的,很漂亮的果子是什么东西?”
盛明谦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回答他:“在国内也有,我们叫它红豆杉。”
叶涞有点惊讶:“原来那就是红豆杉,我只听过但没见过,红得很鲜艳,真漂亮,能吃吗?”
“那东西泡水有毒,”盛明谦握着方向盘,很不解风情地说:“生活里,很多漂亮又鲜艳的东西,都是有毒的。”
叶涞嘴角还挂着浅浅的笑意,此刻的好心情并没受影响,但还是偏头说他:“明谦,你也有毒。”
却也鲜艳,明知有毒,却让人忍不住想靠近。
后半句话叶涞没说,又问他:“明谦,你会说芬兰语吗?”
“会。”
“那芬兰语里的红豆杉怎么说?”
“当地人叫它kiaenjnes”
“那芬兰语里的,我爱你怎么说?”
叶涞跟盛明谦来芬兰前也用翻译软件学了几个单词,比如最简单的问候语,你好,谢谢,对不起,哪哪哪该怎么走……
我爱你这个词他也已经学过了,不过是想问问,盛明谦没有丝毫停顿,就用芬兰语回答了他的问题。
“rakastansua”
盛明谦说芬兰语的时候,嗓音低沉醇厚,中间的单词听起来是小舌头的卷舌音,他说出口带着缱绻辗转的味道,叶涞闭着眼仔细回味了一遍,学着盛明谦的发音也说了一遍。
“rakastansua”
“rakastansua”
“rakastansua”
“我说得标准吗?”叶涞一连说了三遍,桃花眼里盛了很多此刻秋天里让人砰砰直跳的风。
盛明谦握着方向盘挑挑眉,眼底的情绪被叶涞说的芬兰语轻轻震动了下,漾着丝丝波动,让人琢磨不透。
最后他也只是简单评价一句:“还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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