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帮你点个灯,这么黑看得清楚什么?”
“皇爷,别……”陈恨拽住了他的手,恳切道,“我自个儿找找就行,皇爷先睡吧。”
“还有一件事儿。”
陈恨忙着找东西,只是随口应道:“嗯,皇爷你说。”
“匪石为了保你,在外边散布朕……逼良为娼的谣言,他觉着朕顾惜着名声,也该放过你,起码不会要你的命。”
陈恨找东西的动作一顿,转过头,怔怔地看着他。
“前一阵,还出了话本子。从江南起来的,这是江南庄子里的人为了保你,冒险出的主意。”
陈恨接话:“这主意还真是烂透了。”
李砚用手指戳戳他:“离亭。”
“别喊我,我死了。”羞死的。
“他们想用民意挟持朕,保你的名。但是他们算漏了一点,朕若是顺水推舟,真幸了你——”李砚顿了顿,正色道,“那也算是顺应民意。”
“皇爷你正经一点!”陈恨也不找遗书了,将衣襟扯扯紧,捂好了屁股,死尸一样躺在榻上,佯镇静道,“皇爷,我睡了哦,你也快睡。别说胡话了,唉,傻孩子。”
傻孩子拧了一把他的腰。
“皇爷……真的剁爪子了……”
第47章玉骨(4)
心里装着逼良为娼的谣言、江南来的话本子以及近似情信的遗书,陈恨很不安稳地睡着了。
两个大男人挤在一张小榻上,陈恨生平第一回在冬日里闷出了一身汗。
还是夜深时候,雪光映着月光,透过陈旧的窗户纸,照在长榻上。
陈恨想要蹬一蹬被子,却不小心踢了李砚一脚。陈恨转头看他,他似是睡熟了,不知道梦见了什么,在梦中都是皱着眉的。
陈恨没这个闲心思抚平他皱起的眉头,他只不过是,想要伸手试试他的额头。
不热。
原来只有他一个人半夜被热醒了。
陈恨想要将双手伸到被子外边,才稍微动了动,李砚就一把将他捉进怀里。
陈恨拍了拍他的手:“皇爷?”
李砚亦是唤他:“离亭。”
“诶。”
“朕知道朕在做梦。”
“什么?”陈恨觉得颇好笑,问他,“哪有知道自己在做梦的?”
李砚压过去,对他咬耳朵道:“抱一会儿。”
“诶。”陈恨揉了揉他的脑袋,“我就说你是小狗。”
李砚叹了口气,活像是朝他的耳朵吹气:“我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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