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儿忠义侯成了掖幽奴,他心里烦得很,谁知道他只是多喝了两杯就喝醉了。
肯定又做了什么丢人的事儿,可他却一点也不记得了。
陈恨翻了个身,把自己的脸埋在被子里。
忽有人问道:“醒了?”
“没有……”陈恨闷闷地应了一声,反应过来之后,猛然惊醒,翻身坐起。
他不是在高公公的院子里醉的么?怎么李砚还过来了?
望望四周,却是在养居殿。
陈恨缩了缩脖子,唤道:“皇爷……”
李砚就在边上临时设的小案前看奏章,只是低头批字,问道:“头疼不疼,用不用章太医来看看?”
“不用不用,不用麻烦。”陈恨一面摆手,一面远远地避开他,手忙脚乱地下床穿鞋。
他一弯腰,疼得他直抽气。也不知道后背是怎么了,酸酸麻麻的,一时扯着了,疼得要命。
陈恨强忍着,再急急忙忙地道了一声“奴冒昧了”,就迅速地跑到衣桁前,顺手一搂自己的衣裳,随手套了一件,就要离开。
去哪儿都好,总之先别待在这儿。
养居殿内没别人,他一路出了内室,才要推门出去,就看见高公公站在门外。
高公公手里还端着茶水,笑道:“哟,离亭醒啦?”
陈恨将他拉到一边,低声道:“高公公,你出卖我。”
“老奴怎么出卖你了?”
“我明明醉在你的院子里,为什么在……”陈恨指了指内室的床榻,“醒来?”
昨晚所有人都串好了口供,高公公只笑着道:“你吃醉了酒,死活要来养居殿,老奴就带你来了,遂了你的愿。”
死活要来养居殿?陈恨觉着自己根本不可能是这种人,可他又完全记不起发生了什么,只能姑且信了他的话,又问:“那然后呢?”
“然后皇爷给你擦擦手、擦擦脸,你就睡着了。”
“就这么?”
高公公颇有深意地挑了挑眉:“你想怎么?”
“我没想怎么。”陈恨无奈道,“高公公,你正常一点,别这么看我行么?”
高公公低头,轻咳两声。见陈恨是跑着出来的,只披了一件外裳,便顺势转了话头:“你穿成这样要去哪儿?进去把衣裳理清楚了。”
陈恨急道:“我好不容易才跑出来,我不进去了。对了,我去找章老太医,他现在在太医院当值吗?”
身后冷不丁传来李砚的声音:“宿醉头疼了?”
“……不是。”
陈恨讪讪回头,见李砚就抱着手站在不远处,缓步向他走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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