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江沐坐直,抬手梳理长发,摊开另一只左手,“姐,梳子。”
“谁是你姐?”
出租车在进站口广场的路边停稳,江沐从后备箱拖出行李箱,紧跟路雨晴脚步,冁然而笑:“昨晚你让我叫姐姐,怎么才8个小时就抵赖?”
不说还好,回想昨晚江沐使坏,累得她后来沾床即睡,路雨晴咬牙切齿:“江小沐!”
“在!”江沐拉着行李箱往前跑,清晨的浓雾还未消散,路雨晴目视着她淹没在人流中,心底划过莫名的失落,却在下一瞬百转千回。
“你认不认路?不要走丢。”江沐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后面绕过来,牵住她的手,穿过指缝,与她十指交扣。一阵暖流淌过路雨晴心口,她心跳加速,情不自禁握紧左边温暖的手。
刷身份证进站,高铁站二楼经营着十几家餐馆,江沐和路雨晴没有吃早餐,游荡在店面门外。
“一碗面38,馄饨32,米线35?”江沐许久没有坐高铁,对市场价一无所知,她惊讶,“一笼包子24?抢钱
吗?”
“机场和高铁站都是这样。”路雨晴建议,“等林也吧,她一般准备充分。”
“不行,吃热乎的舒服,我昨天发津贴,可以买。”江沐不顾路雨晴阻拦,下单一碗米线,一碗面。
路雨晴由着她,低头给林也发微信。
【二楼右边,味兰面馆。】
【好,我们马上下车。】
10分钟后,四人会和,唐非晚吃着昨晚蒸的包子和烧麦,将另一个食品袋递给江沐:“小姨妈,雨晴姐,你们吃。”
“你看吧,我就说林也带着。”
“昨晚阿姨和慧姨做的包子、烧麦,我们沾光。”林也两手空空,唐非晚不让她负担,连包都帮忙背着。
她们等两人吃完早餐,提前20分钟去检票口检票。座位特意买在前后排,3车厢12,13的d和f。
放好行李,林也坐靠窗的位置。
“睡吗?到站我叫你。”唐非晚将u型头枕放在她颈后。
林也取出眼罩:“嗯,你如果没有睡着,在阳林站叫醒我。”
“为什么?”
“那边风景挺好。”林也轻靠着唐非晚,戴好眼罩。
大约三个小时后,唐非晚柔声唤醒林也。
林也摘下眼罩,虚睁着眼,适应光线:“到了吗?”
“对,阳林站。”唐非晚拿起奥利奥,问她,“吃饼干?”
林也伸手拿过一块,咬一口,冰淇淋抹茶味,口感清新,还带着淡淡的薄荷香。
“欸,林也,前面就是阳林的林海。”路雨晴转身提醒她。
“嗯,知道。”林也话音刚落,旁边的乘客也纷纷注目。
阳林的初冬相当于蜀江的秋季,林也倚在唐非晚胸前遥望远处的风景,枫林在云蒸霞蔚的衬托下依旧红叶似火,宛如一幅流动的油画。
“好美。”她仰头凝视着唐非晚精致的下颌线条,尘封的记忆逐渐鲜活起来,一幕幕纷至沓来的画面取代窗外的景色。
她们在一起后,每逢节假日会选定一个目的地,坐着绿皮火车远行。她比唐非晚稍矮,喜欢坐临窗的位置,靠着身侧的肩头看窗外层林尽染,山雾弥漫。
那时的唐非晚肩膀瘦削,还是带给她无限的安全感。然而也总喜欢搂着她的腰,低声问:“学姐,我们会在一起多久?一年,两年,五年?”
她当时坚定地回答:“永远。”
当年的唐非晚并不自信,怯怯地说:“我在天涯社区和贴吧追更许多真实故事,她们在一起两三年总是因为现实分开。”
所以旅游回去后,她向母亲出柜。
“在想什么?”高铁已经驶离阳林,唐非晚见她没有动静,温声问道。
林也回过神,右手覆在腰间的手背上,嗓音带着期望:“在想,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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