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看见走在队伍前面的,都是清一色的十四五岁少年。他们脸上流着汗,每双眼睛都是明亮的。我逐渐随着歌声走到了临时营帐的边际,白将军命军士们点起火马,给我照亮。我的衣被风带起来,一匹白马好像太阳跳出地平线,以雷电的速度向我飞奔而来。
光耀东方别样红,天地与之并生。少年风流,跃上葱茏,万物与之合一。
马上的少年,身姿如画。等到他近了,他才勒住马头望着我。
美艳的凤眼,仿佛春江丽水,精致的脸庞,赛过司花之神。果然是阿宙。
他对视我,拉了好几次马缰,好像在气恼玉飞龙不听他的命令,非要朝我这里凑。
他跳下马,以澄清而充沛的声音说:“诸位护驾辛苦。圣驾安否?”
白孝延低声说:“殿下有所不知,皇上已回京。”
阿宙猛抬头,敏捷的走过来向我行礼:“皇后圣安。”
我望了一下自己苍白的双手:“有劳五王。”
阿宙脸色红润,他似笑了一笑,等到跟随我走到帐篷时,他才从容对白将军等说:“本王有事向皇后禀告。”白将军等人只好止步。我扫了一眼阿宙,他的眸子在眼梢璀璨的闪光,他在观察我?我回避开他的眼光,他好像轻笑了一声。
他进入帐篷,将佩剑解下,对百年坦白一笑,又对圆荷微微点头。反客为主的对他们说:“你们退下吧。”
“不用退下。”我说:“五王有话,当着他们说吧。”
圆荷紧张的望着我们,百年闭紧嘴,眼珠一动不动。
“我有秘密的军情,小孩子听了不合适。”阿宙的轮廓蜕变的成熟了,漂亮得让人心惊。
百年突然道:“皇上让我跟着皇后,不能擅自离开一步。”
“你只是宦官,谁规定宦官能听军政之事?你可以到帐篷口,可以偷听,但祖宗有法,宦官不得明目张胆的与闻军事部署。”阿宙严厉的说。曾开花的眼睛,有了一种以前没有的压迫感。
百年还是不动,我想了想:“百年,你出去,别离远。我随时可以叫你的,圆荷留下吧。”
圆荷乖巧的在一个角落里,阿宙才问:“大哥为何走了?”他毫无寒暄,好像昨天才和我道别。只是望着我的眼光,比过去多了些许东西。
“南朝进攻,他不得不走。”
“为何不带你一起回去?”阿宙逼视我。
“因为西北都知道帝后要巡幸,他不是不想来,只是要晚几日来。”我说:“倒是你,怎么那么快就到了这里?”
阿宙不回答我,帐篷内沉默的让人难堪,他突然说:“你可瘦了。看来这皇后不是好当的。”
我抬眼瞪了他一眼,他露出狐狸一般魅惑的笑容,但并没有讽刺。我抱着袖子:“彼此彼此,你这将军也不好当。西北到底如何?索超你捉到了吗?”
“正在抓那老头呢。”阿宙满不在乎的说:“上官也在附近,你知道了吧。”
我点点头,正要问话,他从怀里取出一封信:“这是你的,敦煌城最难打的时候,他给了我。不过我始终没有看过。为什么不看?”他摸摸信:“因为不知道你说了什么。我希望的,你肯定不会说了。冠冕堂皇的客套话,我又不想看。”
我抬头笑了:“阿宙,你想我说什么?我知道你不会看,所以只是一封空白的信。”
阿宙剑眉一扬,我将那信夺过来,丢在火里:“还好没有看,不然还要怪我呢。”
“你……”阿宙看着火舌将薄薄信笺吞噬,那种狐狸的笑容又消失了,他的凤眼里映着火花,对圆荷大声说:“去,拿些酒来给我。”
圆荷环顾四周,忙着跑出去,我离着阿宙远些:“……今晚地动真是出乎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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