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杀人凶器哪里来!天上掉下来的不成!”吴达善诘问。
“回大人话,小的真的不知!”两名看守伏地磕头。
“为什么偏偏是此时自尽?钱大人,今儿私审沈双云,还有谁知道?”刘公公试探地问,皇上则思而不语。
“除了在场的人,没有人知道了。”
皇上突然问看守:“除了我们,今儿还有谁来过囚室?”
看守费力地想了想:“回大人,昨儿夜审,女犯昏死过去,狱医嘱咐早上送点汤水给她,否则她的身体怕再吃不消用刑。所以召了那松鹤楼的伙计送饭,再没有旁人进去过。可是,那食盒我们兄弟都查过……”
钱惟城推断:“皇……黄大人,这铁杵不好挟带,如果是那伙计,下毒岂不是更省事些。沈双云已经收监2日,有人想杀人灭口,凶器未必才送进来,可能只是凑巧,沈双云今儿动手了断性命。”
皇上点点头:“说的有理。那么两位大人,现在人已经死了,线索是否断了?”
钱惟城和吴达善对视一眼,神色沮丧:“不知道大学士富察善有没有进展,他正在平越县勘察……”
在众人交谈的时候,我已经寻到这个女子刚刚出窍的魂魄,就悬在尸身上方的横梁上。这是一个面容清丽的年轻女子,一对含嗔带怨的柳叶眉,目光流离,嘴角含着莫大的委屈。如果不是衣裙上大片的血迹和毫无生气的脸色,她看上去就象一个多愁善感的少女,难以相信这是一个女鬼。我看向她的时候,她也怔怔地地看着我,似乎对我能看见她感到惊奇。
“几位大人,能否告诉我这个女犯的来历?”我转过头询问钦差大臣。
吴达善叹口气说:“姑娘可记得前日提到的前任巡抚方世俊?将其革职拿办后,刘标供出方世俊与其侄孙方四一起向其勒要一千五百两银,而三方对质,方世俊推说不知情,方四更是死不认账。这沈双云本是按察使高积府上一名扬州使女,因颇有姿色,被方四看中,要了做妾。案发后,有知情人报,此女辗转于各案犯府第之间,详知内情。但几次提审,此女却紧闭牙关,一字不招。
老臣洞悉此女出身卑微,本非方四之流的帮衬,是迫不得已周转其中,不开口似有难言之隐,应依情依理使其开口,而地方官惯例的大堂刑讯并不奏效,所以我们商量今早来大牢秘密私审,一定会有所突破,可谁承想……”
吴大人说话的时候,我一直盯着那女鬼,她丝毫没有离去的意思,似乎听的很入神。
“几位大人请入座,既然已经来了,不妨依照原计划,提审沈双云吧。”我率先坐在牢门口临时安放的案几前,看得出是为这次提审准备的。
除了皇上,所有的人都呆立在那里。
“姑娘你说什么胡话?让我们提审……一具尸首?”钱大人瞪大了眼睛。
“那有什么奇怪,如果几位大人审的合情合理,尸首开口招供也说不定呢。”我把弄着惊堂木,冲着那女鬼眨了眨眼睛。
此时皇上咳了一声嗓子,跟着坐在我身边,并招呼其他人:“还站着干什么?都坐下都坐下。”然后他转向我,眼神中充满了信任和期待:“夏卜官,这次你做主审。”
我点点头,啪地拍响那惊堂木,目光直射房梁上的女鬼:
“沈双云听审!现在提审你的,都是钦差大臣,你务必从实招来……抗拒从严,坦白从宽!”我调用了一句“现代语言”。
沈双云听罢,竟飘飘地落下,跪在她尸体旁边的位置。我想了想,没有让她现形。
“为什么死?有人逼你,还是你畏罪自尽?”我抛过去第一个问题。
那女鬼抬起脸,眉毛蹙得更紧了。
“这位大人,双云一个弱女子,没有做过对不起爹娘的事情,有什么罪可畏呢?”
“那是谁逼你死?”我紧接着问。
她顿了一顿:“当然是,怕我开口的人。”
我转头问几位钦差大人:“她是被逼的,这与大人们要查的方世俊脱不了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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