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给我打电话,”盛明谦走之前跟叶涞说,又想起叶涞已经把他手机拉黑了,“我的手机号,你拉黑了。”
叶涞抿着唇没说话,抬头看看吊水瓶,还不到摁铃叫护士的时间,随口说:“没什么事。”
盛明谦提醒他:“几分钟就忘了吗?下午肿瘤科主任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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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避不是唯一办法,叶涞还是开了机,盛明谦一走,叶涞把黑名单里的人拉出来。
不出所料,震动声跟短信提示音一下接着一下,电话一通接着一通,叶涞不停摁断,微博后台消息接收都快卡死了,他又关了私信。
随便往页面上扫一眼,大多数都是骂他的,还有问候他八辈祖宗的。
叶涞对着那些字嗤笑,他自己都不知道八辈祖宗都是谁。
张一浩的信息最多,虽然昨晚吃饭的时候已经用宁远的手机给张一浩打过电话了,但看着信息里张一浩连撅带骂,又掩饰不住关心,叶涞还是笑了。
陈宇川给他打了几通电话,又发信息问他有没有事,还建议他出去走走,孙玉豪跟左崎间接从张一浩那里打听到了他的消息,在他那条离婚消息下面发了两条祝福的评论。
这时候站队不是个好选择,但他们还是那么做了。
好像情况也没他想的那么糟糕,朋友们还在,叶涞一一给他们回了消息,说自己很好,只是有急事在处理。
一些记者跟疯狂粉已经知道了叶涞的位置,昨晚他出现在医院急诊大厅的照片很快就被传开了,很快就被人扒出了他现在的位置。
好在院长住在病房,外人进不来,但叶涞中午出去买东西,还是被人给拍到了。
虽然买了帽子口罩,但这样的伪装几乎没有作用。
一晚上的时间,甚至还扒出了他以前中学时候的照片,一个自称是他初中同班同学的人还发了几篇长作文,爆料他在中学时期种种恶劣事迹:成绩极差,人品败坏,霸凌同学,爱跟社会上的小混混混在一起,早恋,私生活混乱,经常出入酒吧跟夜店,男女不忌,私下还嗑药。
啧啧啧,叶涞在心里忍不住感叹,写小作文的人真挺有意思,要不是上面明明白白写着“叶涞”两个字,他也想骂上两句,怎么会有这么坏的学生。
可是,他中学时期的名字可不叫叶涞。
从幼儿园开始,他的成绩不算多优秀,但也中规中矩,一直是班级前几,虽然性格孤僻没多少朋友,但也有一两好友,中学因为各种原因转过三次学,没谈过恋爱,更没磕过药,被人霸凌过,但最后自己都找回来了,他不吃亏,但也不欺负人。
这个自称是他同学的人,不知道是怎么捏造出来的故事。
叶涞突然在这一刻就想通了,已经到这一步了,就别太要脸了,直接敞开算了,他本来也不是忍气吞声的人。
只有盛明谦是个例外,他可以隐忍,可以缩起来,但对别人,他没理由惯着。
还有,昨晚那个对着他捏牛奶的人,最好别让他找出来……
叶涞直接转发了那条发小作文的账号,并配文:假的,已取证,我国《刑法》第二百四十六条规定,以暴力或者其他方法公然侮辱他人或者捏造事实诽谤他人,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剥夺政治权利,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我会报警处理……
那些陌生的轰炸电话一直没断过,就在叶涞手机快被打没电自动关机前,一个词条映入眼底。
盛明谦点赞叶涞微博。
叶涞,是六楼那孩子
盛明谦对着镜子刮干净一晚上新长出来的胡子,英气勃勃的脸上是熬夜之后不可避免的痕迹,眼里是错乱的红血丝,眼睑下青色明显。
助理把一部新手机跟两套西装放在旁边的沙发上,看出盛明谦脸色很差,开口问他:“盛导,您昨晚没休息好啊。”
盛明谦淡淡瞄一眼镜子里的自己,闷声嗯了一声,只说了一句昨晚有事。
“今天您穿哪套?”助理给他指了指旁边的两套西装,“要我叫造型师过来帮您弄弄头发吗?”
“不用造型师。”他头发一直不长,不需要跟演员一样特意弄什么造型,捞起新手机,又随手拎起一套西装进了换衣间,动作麻利急切,好像急着参加活动,又急着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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