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在曾兆的怀里,连脊背都一颤一颤的:“对不起,我那个时候就该知道的,放走我你该受多大的罪。”
曾兆抚了抚她的长发,动作温柔,像是在回忆遥远的曾经。他并不想把这些难堪的往事,说给任何人听。但如果对象是白梓岑,他或许可以考虑:“那时候,你走了不到两个小时,我爸他们就进来了。我计算过,从我家到那条公路至少要三个小时,况且你一个女孩子不熟路,指不定就要耗上四五个小时。所以,为了不让村里人找到你,我特地给我爸指了另一条道,让人去追。结果你也知道的,没找到你,你养父母就把账算在了我的头上。”
曾兆勾了勾唇,憨厚的笑脸,一如过去那般纯良:“所幸我爸是村长,大家没敢多闹,就让我爸随手打了我一顿就完事了。不过不幸的是,我爸一棍子打中了我的左腿,左侧脚骨坏死,所以瘸了,跛了。”
白梓岑依旧在哭,曾兆几乎能感觉到衬衫一角已经湿润,应当是白梓岑的眼泪。
他慌了神,颇为懊恼地抽开了白梓岑手里的那本书,拧着粗重的眉毛,说:“女孩子总是爱夸张,你别信小紫在书上写的。我只是瘸了个左腿,又不是全身瘫痪了。傻姑娘,快别哭了。”
白梓岑没说话,只是静默地从他怀里仰起脸来,眼神执着地望着他。泪水濡湿了发丝,凌乱地糊在她的脸上,但她瞳孔里的那一份倔强,却始终不曾散去。
“兆哥,我有个植物人哥哥。”
“我知道。”
“兆哥,我未婚生过孩子。”
“我知道。”
“我二十岁的时候,把孩子弄丢了,我未来还会想尽办法地找她。”
“我知道。”
她深吸一口气,终于抛下一颗重磅炸弹。
“兆哥,我坐过牢。”
这一次,曾兆未再展现出温和的笑靥。他只是震惊地看着她,眼里的感情瞬息万变,最后,安静地停留在了心疼的那一瞬间。
她也不顾他的回应,只一个人自言自语似的说。
“如果你昨天说的还作数,那我愿意,我愿意尝试着和你在一起。只要
“只要你不嫌弃我坐过牢,嫌弃我未婚生过孩子,嫌弃我有个植物人哥哥。我想和你在一起,就当是对你对我,对过去的一种偿还。”
她话音未落,就有一个温暖的怀抱搂紧了她。那个怀抱不太用劲,小心翼翼的,像是在搂着漂浮的羽翼。白梓岑甚至能听见他的呼吸,都是谨慎细微的。
“小岑,你到底是吃了多少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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