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媗问。
“嗯。”
薛无问哼笑了声,“父亲送回来的战报上可没说他斩杀了那位太子爷,不过是北狄太子在上台唱戏给那二皇子看罢了。我猜,再过一个月,北狄的二皇子至少会折一员大将,为此次战场失利负责。”
只要是人做的手脚,必然会留下蛛丝马迹。
北狄太子不管如何,都会将此次的失败归咎于党争上。北狄百姓一贯来慕强,一次败绩就足以让他失去不少民心。
只要找到二皇子害他的证据,至少能平民愤,收回失去的民心。
见怀里的姑娘蹙起了眉心,薛无问叹了声,道:“算了,不同你说这些了。原想着说这些你会开怀些,可你瞧你这眉心都皱成什么样了?
说着便话锋一转,道:“你今日与阿莹又陪祖母抄经书?可有累着?”
卫媗却没答他,只平静道:“薛世叔恐怕再一个月便要回到盛京。”
“怎地?怕我死么?”
薛无问好笑地抚平她微皱的眉心,道:“怕甚?大不了同你做一对鬼夫妻去。”
“薛无问!”
卫媗忍不住提高了点音量,眉心皱得更厉害了。
薛无问见她又要恼,倒是不再逗她,大手握住她的细腰,轻轻一扯,将她扯入怀里,低声道:“等父亲回来了,一顿鞭子是免不了的。可你也不用担心,有祖母在,总归不会到伤筋动骨的程度。”
定国公府的祖训便是忠于大周、忠于君王,捍卫好肃州,永不涉党争。
薛无问这一年在盛京做的事,完全违背了祖训。怕是打十顿鞭子,都不能平息定国公的愤怒的。
卫媗又想起了他背上那密密麻麻的伤疤,手下意识抚上他的背。
这姿势让她离他离得更近了,一缕清淡的香气萦绕在鼻尖。他惯来不爱用香,却因着日夜守着她,便也沾上了她身上的香气。
再没哪一个时刻,如此刻一样,让她知晓,这个男人属于她。
卫媗将下颌抵上薛无问的坚硬的肩膀,柔声道:“若是薛世叔要罚你,你不许瞒我。不许再同七年前一样,我是你的人,你也是我的人。你受的所有伤,我都要知道。”
薛无问先是一怔,紧接着便是一笑。
眉梢眼角尽是缱绻的温柔。
“成。”
他紧了紧怀里的姑娘,低声道:“你的人应你了。”
-
冷月皎皎,雪花如絮,纷纷扬扬落满了一地。
一辆马车缓缓行在雪地里,压出两道深深的轮痕。
马车在绣坊街街尾停下,齐昌林下了马车,径直从面铺的侧门入了内。
今夜雪大,朱毓成起了雅兴,让老孔在树下摆了个围炉,与他一同涮肉吃。
老孔刀功好,每一片肉都片得极薄,在翻滚着乳白色汤底的铜锅里轻轻一涮便熟透。趁热吃进嘴里,肉质鲜美,肥而不腻,五脏六腑在就像是被暖暖的泉水细细熨帖过一般。
齐昌林见朱毓成吃得香,也不急着说事,接过老孔递来的竹箸,夹起一片羊肉便往嘴里递,边吃边道:“孔叔,好汤不配面,浪费了啊。”
言下之意便是想吃面了。
老孔闻言便起身,也不嫌他这厚脸皮的行径,只瞥了瞥他,便进后厨拉扯面去了。
朱毓成瞥了齐昌林一眼,笑道:“凌首辅这是连晚饭都没招待你与胡提吃?”
齐昌林的确是刚从凌叡的别院回来。
成泰帝命三法司一同审凌若梵与秦尤通敌一案,通敌卖国乃大罪,一旦罪名定下,整个凌家都会遭殃。
凌叡想要从此案里摘出来,必然不能落实凌若梵的罪名。
况且,凌若梵卖国,整个朝堂里,谁会相信凌叡不知情?更别提早就对凌叡起了打压之心的成泰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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