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自己是十岁的孩子,麻敏儿肆无忌惮的大哭,边哭边揉眼,由于哭得狠了,抽得气都喘不上来。
不知为何,她越哭越伤心,越伤心越哭。伤心未来的父母,伤心自己一直绞尽脑汁想再见他们一眼而不能,伤心这世为了卑微的活着,与眼前的大男人们打交道,伤心这一年多来,自己身上无形而肩着的担子……种种,一切的一切。
她凭什么去讨好这个暴戾无常的青年人,凭什么撑着十岁的身体,去做满满的一桌子菜讨好他们。活得如此卑微、如此懦弱!
眼看女儿哭得就差抽过气去,麻齐风慌神了,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女儿,她究竟是不是自己的女儿,现在对他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作为爹,他已经离不开女儿了,如果没有了女儿,他和孩子们的日子该如何过,骇得一把搂住她,“敏儿……敏儿……爹,求你别哭了……别哭了,你再哭下去,噎了气怎么办,怎么办,爹不能没有你啊……”见女儿还是不停的哭着,那气抽得吓人,麻齐风跟着哭了。没了姨娘,没了娘子,他不能没有女儿。
“够了!”暴戾的声音响起,骇得空气都静止了。
麻敏儿止不住的抽噎声,一下子停了。
夏臻双眼通红的看向麻敏儿。
“看什么看?”麻敏儿觉得自己如果不吼一嗓子,估计真得能背过气,要死悄悄了。
“你敢吼我?”夏臻眯起通红的双眼。
“是!”麻敏儿挺了挺胸,“我知道你是翼州老大,你想杀人就杀人,你想要谁不好过谁就不好过,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了,大不了再死一次,没什么了不起的。”
包括田先生在内,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再一次见面,会看到如此麻二娘,“就为了一个低下老头,你居然这样对小将军?”冷漠的田先生感到不解。
麻敏儿冷冷一笑:“今天你们能对一个老头这样,难道明天就不会这样待我吗?”
“你……”田先生眯眯眼。
“要不是我有点有趣,你们会高看我一眼?”
“……”田先生眯起的眼中透出算你有自知自明。
麻敏儿读懂了田先生的眼神,别过头,怆凉的看向躺在地上的付老爹,低下平民又怎么样,同样都是努力活着的人,就像前世的爸爸妈妈,一个哑,一个傻,那又怎么样,什么样的生命都值得尊重,什么样的生命背后都是一个传奇。
麻敏儿低下头,伸手拿出套在脖子上的玉水滴,轻轻走到夏臻面前,“谢谢你的照拂,没有你这棵大树,我可能连身后的小木屋都住不起。”
说完,伸出另一只手,拉抬起夏臻的手,把带着体温的玉水滴还了回去,玉水滴离手时,双眼滴下的泪水沿着玉水滴滑落在地。
任由泪水滑落,麻敏儿没有抬头。
夏臻木呆呆的看向手中的玉水滴。
章年美低头抠抠鼻尖,兴冲冲来见老妹,怎么会弄成这样?
庄颢一直如旁观者一样,一直注视着小主人和麻二娘,幽深的目光深不可测。
田先生眉头皱起,扫了眼躺在地上的老头,事情怎么成这样了?
麻三郎和麻悦儿一人抱了麻齐风一只大腿,他们被吓住了,躲在爹的大腿后,悄悄看向成人世界,是如此的险恶。
郭大平兄弟二人扶着付小有要昏撅的身体,连气都不敢喘。
施春月抱着孩子避在牛大宝身侧,一动不动,几个月大的孩子却在她怀中安详的睡着。此时此刻,也只有这个小娃子享受来自母亲温暖的怀暖,幸福的睡着。
赵雨彦微微低首,也许是注意着付老爹的身体变化,也许是感觉着权贵的生杀予夺。
小院内,沉寂的令人窒息。
“大妹,郎中来了!”终于,麻大郎的叫声打断了寂静。
麻敏儿在抬头时擦干了眼泪,叫道:“郎中,请你快给付老爹看看。”
郎中却被惊墨的剑挡了在院门口。
“干什么,你——”麻敏儿双目再次圆瞪。
惊墨冷漠的说道:“你还没告诉小将军,为何把小院子送给别人?”
“这是我自己的院子,我想送给谁,就送给谁,凭什么要跟他讲。”麻敏儿吼道。
惊墨皮下眼,剑倏一下移到了郎中的脖子上。
“你想干什么?”麻敏儿惊出一身汗,这可是一个不相干的人啊,不会因为自己叫过来,而遭无妄之灾吧。
惊墨一句话也不讲,冷漠的让人发颤。
麻敏儿盯了他一眼,突然转身,伸手就抽了夏臻的剑,动作快得让人防不及猝,等大家意识到时,那剑已经朝她幼小的脖子上抹了,“爹,我们下一世再做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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