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宫殿一片黑寂无声,只有值更的邦子声在夜空中格外响亮。穿透了层层黑夜,在宫廷四周回荡。
元孝矩和宇文述惴惴不安地等待着。宇文孝伯早已下达了一道命令,让他们这些人在云阳宫中待命,并且特别强调,不准外出。如果新上任的皇上想治罪的话,他们这些人都将被处死,作为宇文邕的陪葬。在鲜卑习俗中,这叫“伴死。”然而,没过几天,新皇上的诏令下来了,撤消调查令,他们可以随各自的部队回家了。
襄阳公主她作为宇文邕的妹妹,不相信宇文邕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还听说宇文斌(贝)撤消了调查令,她搞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想找个机会带着窦诗雅去宫中,找宇文斌(贝)谈论自已对宇文邕死亡的看法。
过了几天,周国的君臣们聚在大德殿上,为宇文邕的后事作最后准备。
宇文斌(贝)几天都没睡好觉。他像一头疯狂的野兽,在后宫折磨着那些宫女们。然而,他自已也折腾得精疲力竭,连上朝也打不起精神。大德殿上,精神疲倦的宇文斌(贝)听着众臣们在议论他父亲的谥号。
这时,太师李穆从大臣中站了出来:“我们经过商议,认为还是谥号为武皇帝合适,庙称高祖。”
宇文斌(贝)不解地问:“这谥号总得有个说法,为什么叫武皇帝,而不是其它什么呢?”
李穆说道:“按照汉书古时帝王将相或达官贵人,死时按其生前事迹,评定褒贬,给予一个称号,叫做”谥法”。《逸周书谥法解》:谥者,行之迹也。其美称有:慈惠爱民为’文’,克定祸乱为’武’,尊贤贵义为’恭‘,安民大虑为’定’,辟地有德为’襄’,慈惠爱亲为’孝’,令民安乐为’康’,布德执义为’穆’,昭德有劳为’昭’,布纲治纪为’平’,猛以刚果为’威’,辟土服远为’桓’,柔质慈民为’惠’,胜敌志强为’庄’,有功安民为’烈’,恶称有:‘去礼远众为’炀’;乱而不损为’灵’,杀戮无辜为’厉’,壅遏不通为’幽’。
先帝沉毅有智谋,开始时因为晋公护专权,一直隐忍。当他设计诛杀宇文护之后,才亲理朝纲。他克己励精,日理万机;用法严整,号令恳恻;群下畏服,莫不肃然;他明察秋毫,赏罚分明;生活简朴,身衣布袍,宫中都是睡觉只用布被,无金宝之饰。凡宫殿华丽的,他都下令撤毁,改为土阶数尺,不施栌栱。而那些雕文刻镂,锦绣装饰铺张浪费的,全部禁止。后宫嫔御,不过十余人。为了一统天下,他总是锐意改革,与士兵同甘共苦。在校兵阅武时,亲自步行山谷,那都是一般人所不法承受的。臣记得在平齐之战中,先帝见军士有光着脚的,先帝亲自脱下自已的靴子让这位军士穿。每当宴请将士时,先帝必亲自执杯劝酒,或亲手赏赐有功之臣物品。每次征伐敌国时,先帝都能亲临一线。性格果敢,能断大事,所以能得士卒死力,战争中总是能以弱制强。破齐之后,先帝更是雄心大志,扩张军力,准备在一二年间平突厥、定江南,完成天下一统的大任。因此,众臣的意见是先帝的谥号为‘武’。”
宇文斌(贝)不耐烦地说道:“又是你们汉书的一些破规定,真讨厌。好了,我累了。你们看着办理先皇的后事吧。”
宇文斌(贝)打着呵气退到宫中,正碰上来找他的襄阳公主。这襄阳公主可是宇文斌(贝)的亲姑姑,再加上窦诗雅几次解救过他。宇文斌(贝)对她们母女俩格外亲近。
“参见皇上。”窦诗雅远远地向宇文斌(贝)问侯。
“哟,是诗雅,还有姑姑。你看诗雅,我们俩还用客气,以后还叫我哥就行了。你们俩来干什么?”
“先帝无故去世,听说临终前还特召宇文孝伯面授机宜,要求调查死因。你怎么就撤消了调查呢?”襄阳公主问道。
“姑姑有所不知,父皇身体这几年一直不太好,前年打齐国时也是差点病逝在征途中。这次病逝在路途中,也不能看作是有人陷害。再说了,这随行的将士有几千人,你说我怎么调查,弄不好又是一场大屠杀。”
“可以先从接触过先帝的人查起,就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姐姐有所不知,现在当务之急,不是查父皇的死因,而是要稳定局势。待局势稳定后再查不迟。”
这时,郑译又一路小跑过来了“哟,这不是襄阳公主吗?还有诗雅。你们家里人说话,小的先下去了。”说完郑译想退。
“慢着。”宇文斌(贝)拦住郑译,转过头对襄阳公主说道:“你们先下去,待朕稳定住局势后再调查此事。好吗?”
“好吧。”襄阳公主也不好再打挠,带着诗雅走了。
宇文斌(贝)看着襄阳公主母女走远了,转过头来问郑译:“我们该怎么办?”
“现在最大的隐患是齐王。”
“你能否设计将齐王除掉。”
“小的不敢,一来,小的只是一个内侍,手无兵权,二来,小的没这个威望。弄不好会激起大臣们的反对,陛下您也下不了台。”
“你说怎么办,齐王不除,朕这个皇上也没法坐稳。”
“宇文宗师是先帝的顾命大臣,只有他才能名正言顺地除掉齐王。”
“那好,请宇文宗师。”
齐王宪自从在家养病以后,就闭门谢绝一切来客,不敢离家门半步。他有种预感:像他这种才能出众,战功卓绩的人,对周国做出了巨大的贡献。然而,在这个鼓励个人向上、多立战功的时代,个人太出名了却是大祸临头的开始。他虽然是鲜卑贵族,却饱读汉人的老庄书籍,深得汉文化的熏陶。年初,他从前的记室高颖曾劝诫过他:战功太多,名声太大,朝野影响太大。甚至有人提出,一旦太子宇文斌(贝)被废,让他去替代太子。这种说法对新皇上来说意味着谋反,是要灭族的,他知道大祸临头了。这几天他唯一可做的是将50多岁的老母接到家中,尽心奉孝。对于朝野是非,他一概不闻不问。他待在权力的顶峰太久了,深知高处不胜寒。他现在只想退出名利场,退出他为之出生入死奋斗过的军队,退出他曾经梦寐以求的权力、地位、荣耀和封号。这样也许他可以逃过一劫。
当宇文孝伯赶到皇宫时,就有种不祥的感觉:宇文斌(贝)座在那里盯着他,旁边是阴阳怪气的郑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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