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现自己现在陷于一种相当搞笑的境地。她曾经碰上一个长相出色、道貌岸然的贼,而这个贼是这个国家最最高贵的主人。
回过神的时候他们已经离开了,包括原先在这座大殿里等候着的数名大臣。奥拉西斯并没有在这里久留,一路走过交代了几句话后,他就带着人绕过那把金色椅子,从一道帷幕后的通道进入另一个房间。
展琳四下环顾,依旧没有看到俄塞利斯的身影。边上众人又开始低声闲谈起来,或许是在等候法老王的召见。她在原地又逗留了片刻,外面天色逐渐变黑,有使女出来陆续将宫殿内的灯火点燃。眼见几名跟随奥拉西斯进去的大臣从里面折了出来,展琳意识到那个大神官可能不会出现了,她决定马上离开。
刚转身,肩膀上忽然被人轻轻一拍。
她回过头。随即,微微一愣:“……路玛!”
眉梢一挑,那个将她肩膀搭住的年轻男子似乎有些诧异。琥珀色瞳孔在火光下闪烁着明锐的金,片刻,眸子快乐地弯起:“你还记得我?!”
“当然。”记得他带着同样的表情接过奥拉西斯交给他的枪,她记得很牢。
“你能听懂我说话?”他看上去很高兴,不过,通常他看上去总是很高兴。
“最近能听懂那么一点。”
他又笑了,眼睛很明媚,牙齿很白:“那很好,琳,王要见你,跟我来。”
内殿相对于外面,要简单朴素得多。不大的空间摆放着几尊造型古朴的雕像,还有堆放着大把大把卷宗的柜子。中间立着莲花状铜炉,张开的花瓣间溢出淡淡的薰香。
很舒服的味道。
意外的,房间里没有其他人,奥拉西斯独自一人坐在靠近窗台的书桌边。书桌不高,适合人舒服地靠在地上的软榻上办公。造型很精巧,就像一片漂浮在水面的纸莎草。
听见脚步声他抬起头朝展琳看了一眼,然后用目光示意她坐下。身后的路玛离开了,她听见他关上门远去的声音。
“你是俄塞利斯的女人?”不知过了多久,奥拉西斯开口,声音淡淡一如往常,目光对着手里的卷宗。
“我不明白。”
“上午他来了,让我安排你的生活,我从没见过他这样关照过一个女人。”
“……我们以前认识。”
“以前?”打开另一摞卷宗,他的手指在纸面漫不经心地游移:“从我记事起除了宫里和卡纳克,他就没有去过其他任何地方,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展琳沉默。
他抬头,微微一笑:“换个话题吧,你沉闷得让我无趣。”
“我只是还不好说你们国家的语言。”展琳本来想说:“我只是还不能很好地说你们国家的语言。”心里没来由一乱,语法紧跟着就开始乱套起来。
不过他似乎并没有留意到这一点。轻轻收起卷宗,目光依旧停留在她的眼底:“而我记得……昨晚你说话可是流利得很。”
“偶然我也能……”话音未落,顿了顿,因着他忽然起身踱到她的身边。
“琳,说说看,那天怎么就从船上离开了?”说着话,他的手指伸出,无声地插入她的发间:“连招呼都不打一声?”
她被他的举动惊了片刻。
抬头看向他,他的目光直视着自己,黑水晶般剔透的眸子里倒映着她的发丝,随着他指尖的轻揉而闪动,像两簇柔软的火焰。
半晌,她一字一句地回答:“这还用问我吗,王?”
他笑。直起身,抬手轻轻拍了一下。
片刻,门开,一名黑奴从外面走了进来。双手横托着展琳的那把机枪,毕恭毕敬地送到了她的手中。
展琳抓着枪,朝奥拉西斯看了一眼。
那名黑奴随即离开。直至大门重新合上,奥拉西斯低下头,迎向她的视线:“如果我要伤害你,你真认为自己可以很健全地从那船上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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