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宋兰早早起床,给两人准备带去山里的食物。
沈迁看到那一大摞馅饼,不确定地问:“娘,这些不会都是给我跟阿久带山里去吃的吧?”
宋兰给了他一个不然呢的眼神,“小久说你们今天不一定能回来,不多带些吃的去山里,我不放心。”
“阿久带了盐跟香料,我们在山里肯定不会饿着,”沈迁小声嘀咕,“背这么多吃的,我们也不好活动啊。”
宋兰:“你背着,不影响小久就行。”
沈迁:……
虽然他射箭的技术确实不如陆久,但也不至于成为一个背东西的工具人吧,好歹他也是猎到过花鹿的人,尽管就一次。
于是他看向陆久。
陆久笑了笑,表示无能为力,大概是从小得到长辈的爱太少,宋兰这样的要求,他很难拒绝,也不会拒绝。
最后两人在宋兰怕你们饿着的眼神里,老老实实带上那一大摞馅饼。
进山后,沈迁拍了拍腰间鼓囊囊的布包,小声嘀咕,“不像是来狩猎的,反而更像游玩。”
陆久失笑,“那你就当游玩好了。”
“不行,”沈迁立刻正色道,“我今天一定会多打几个猎物,让你看看我的实力。”
“好,”陆久点点头,看向沈迁的腰间,问,“要不要我帮你分担点?”
沈迁摇头,“不用。”
如果是刚穿越过来那段时间,这么一包馅饼挂在腰间,确实会让他累着,随着这大半年的锻炼,现在他嘀咕,并非是因为馅饼太重,而是装馅饼的包袱有些大,影响灵活性,他一个人受影响总比两个人受影响好。
陆久知道他嘀咕的原因,听他说不用后,就在前面带路。
两人翻过好几座山,走了一个多时辰,陆久才停下脚步,“到了。”
一眼看过去,林子里已经很少能看到伐树、挖东西等人为留下的痕迹,四周树木都很高,遮天蔽日,底下的灌木因为接触不到太多阳光,长不太起来,稀稀疏疏的,地上落了一层厚厚的腐叶。
沈迁问:“春耕的时候,大柱叔说你去年冬天挑了不少深山里的腐叶肥田,是在这边挑的吗?”
陆久“嗯”了一声,笑着道:“这附近偶尔会有狼出没,村里人不敢来,这么厚的腐叶都没人跟我抢。”说着他指了指前方,“那边有几颗栗子树,这会儿栗子壳应该都裂开了,我们去捡一些带回去。”
到了地方,两人才发现来得有些晚了,掉落在地上的栗子几乎都被小动物捡完了,陆久爬到树上,举着长杆将树梢上剩的栗子都打下来,一共也才捡了小半袋的栗子。
不过两人已经很满足,不拿去卖的话,这小半袋栗子已经够他们家吃很多顿。
陆久找了个隐秘的树枝,将布袋挂在上面,“等回去的时候再来拿。”
这山里几乎不会有人来,栗子又没什么气味,藏好了放那里几天也不用担心被小动物偷吃,这也是陆久为什么一进山就先捡栗子的原因,要是先去狩猎,到时候将猎物挂树上,人在树下捡栗子,猎物的血腥味不知道会招来什么东西。
沈迁余光扫到旁边枯叶下有什么东西动了下,他以为是老鼠或者松鼠,转过头去,见居然是一只胖胖的大灰兔子,正吭哧吭哧啃着枯叶下长出来的一株嫩草。
他立马屏住呼吸,取下背上的弓箭,一箭射出。
陆久听到声响,从树上跳下来,“怎么了?”
“射中了一只兔子。”沈迁声音里没什么惊喜,大概是这只兔子太呆了,他甚至有点怀疑,吃了会不会也跟着变呆。
陆久捡起地上的兔子,掂了掂,“好肥一只。”又夸沈迁,“一箭毙命,很棒。”
沈迁抿了抿唇,离得这么近,要是失手就不礼貌了。
等兔子的血放干净,两人将栗子从树上取下来,又换了个远离射中兔子的地方藏好,才拿着箭,开始认真寻找猎物。
从山坳里走出来,两人没听到猎物的动静,先听到了一阵击金振玉的脆响,这种响声,不是动物能制造出来的。
循着声音看过去,他们看到了山脚下拿着刀剑正打成一团的两伙人。
陆久的眼睛猛地瞪大,他在青坪村生活了快二十年,也见过几回附近村里人起冲突,拉帮结伙地打架,但都是用棍棒,顶多上锄头铁锹,像这样刀剑齐上,一副恨不得置另一伙人于死地的狠戾模样,还是头一回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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