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凭什么你能叫。
任燚一摊手:我不要脸啊。他心想,因为宫应弦是我一个人的呃,朋友。
一阵哄堂大笑。
宫应弦拍开他的手,换做以前早该生气了,可此时却只是佯怒地呵斥他一句:成天胡说八道,跟我走了。
邱言双手环胸,若有所思地看着俩人,那种和睦、轻松、默契的气氛,全是彼此间信任与亲近的体现。
宫应弦没有带任燚直接去审讯室,而是先把他带到了监控室,俩人并肩而立,目不转睛地看着里面的陈佩。
良久,任燚率先开口:从医院回来之后,他有什么变化吗?
有,之前态度很嚣张,在拘留所也跟别的嫌疑人打架,从医院回来之后,变得沉默寡言。
害怕了?心虚了?
宫应弦摇头:不知道,反正,现在他是我们最大的线索,无论用什么方法,我都要撬开他的嘴。
任燚看着陈佩,想着这帮疯子做的事,眼中都泛起了杀意。
对了,有一件事。宫应弦道,这个组织太过危险,我们以前小瞧他们了,你父亲不能再住在那个曝光的住址了。
我们俩想一块儿去了,我已经在处理了,你呢?你要不要搬家?
我家没事,我又加了一重安防,多雇了几个保镖,要非法闯入几乎不可能,你住在中队也比较安全,就是尽量不要单独行动了。
嗯,你也要小心。
你打算把你父亲送去哪里?亲戚家?
我打算送他去养老院住一段时间,那里有专业护理。
宫应弦皱眉道:我上次跟你说过,我入股了一家专攻心脑科的私立医院,那里刚好有阿尔茨海默症的临床研究所和康复中心,设备和环境都是国际一流的,你为什么不跟我商量一下。
任燚抓了抓头发:这又不是很难解决的事,我不想麻烦你。
这事关你的父亲,这么重要的事,麻烦我一下又能怎么样。宫应弦不太高兴地说,朋友难道不该互相帮助吗。
任燚笑了笑:应弦,还是算了吧,我们都知道,这个病是治不好的,早期也许能延缓,现在做什么治疗都没用了。而且,我不能随便接受这种馈赠。
就算不治疗,单纯去那里接受看护,也比任何一家养老院护理得好。宫应弦道,如果你是觉得不好意思,也完全没必要,医院每年都有不少实验志愿者的名额,还有公益医疗名额,都是免费的。当然,不会在你父亲身上做任何有风险的实验。
任燚有些为难。
宫应弦似乎十分坚持,而他也确实希望能给他爸最好的环境,比起一个陌生的商业机构,他当然信任宫应弦。
宫应弦凝视着任燚,低声说:我想帮你任何事。
任燚心中大为感动,他忍不住想说不要对我这么说,可却不敢说出来。宫应弦对他越好,他就越陷越深,情这一个字,简直无解。
就这么定了吧,这几天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任燚犹豫着点了点头。
宫应弦朝里面的人抬了抬下巴:我们进去吧。
你准备好了吗。任燚看了他一眼。
宫应弦目光幽森,寒意四射:我准备了十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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