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光垂着眼睛,更加不好意思,“王妃谬赞,浮光也就是学会些皮毛,比我干爹还差得远。”
他的干爹就是王府的太监总管段灼,摄政王身边第一高手,整个金吾卫都加起来,也未必能动他分毫。
宋行舟掀开车帘,街巷交错在春水中落寞着,陈云远的被抓的事情,现在消息还没传回京城中,若是他能想办法拿到一些确凿的证据,不就是投诚的诚意了吗?
他的脸上虽然是在笑,可鬼知道他其实心里紧张的要命。
“浮光啊。”宋行舟转过头,十分认真地看着他,“真要是遇到危险,你可得舍命保我啊!”
浮光:“……”
就,过于直白了。
钱庸且老谋深算,在外面收拾的干净,罪证估计都在陈家府里藏着,宋行舟这次冒险而来,就是希望能有所收获。
与摄政王府相比,陈家显得过于简陋了,就算是已经没落的宋家,竟也显得比这里宽敞了许多。
宋行舟站在正堂里,细细打量着这里,会客的厅里,摆着几张破旧的椅子,连个软垫也没有铺,另一侧摆着个绨素屏风,瞧着也有年头了。
这里简单的不像是个正三品官员的府邸。
宋行舟走了过去,在手触摸到八仙桌时才发现异常,他掀开桌布一角,瞧见这看着寻常的八仙桌,竟然是玉石嵌面。
玉料上佳,入手软温。
宋行舟不由怔了怔,继而笑自己前一刻还觉得这里简陋,就连那看起来并没有织金绣银素色桌布,竟然也是锦缎中最好的料子。
他怎么会认为一个贩卖私盐的大臣府邸,能简陋呢?!
宋行舟坐到八仙桌旁边的太师椅上,随意的翘起了二郎腿,忽听见脚步声,身子瞬间紧绷起来。
来人是个四十多岁的妇人,一踏进门,她便迎着笑:“王妃大驾光临,臣妇未曾远迎,请勿怪罪。”
“陈夫人客气。”宋行舟并未起身,他望着人逐渐走近,道:“今日来,我是受了恩师所托。”
他一边说一边从衣袖里摸出那封钱太傅的密信,递给了侍女打扮的浮光,浮光接过来之后又双手捧给了陈夫人。
“恩师希望我在王爷身边,能留意一些关于陈大人的讯息。”
陈夫人谨慎的看了那封密信,在抬头时忽然就皱了眉,她上前一步压低声音,问:“可是云远那边出了什么差错?”
宋行舟见着鱼儿已经开始咬钩了,便也蹙起了眉头,又摸出一本奏折,小心翼翼递过去,道:“恩师交待后我便留了心眼,果然在书房里看到了这个。”
他轻轻拍了拍奏折,表情凝重。
陈夫人抖着手接过了奏折,只匆匆扫了一眼,便觉得腿软,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面色煞白,“这这、这可如何是好啊!”
宋行舟目光复杂的看了陈夫人一眼,道:“老师的意思是,既然摄政王得了信儿,定然会先来查抄陈家,不如先将东西放在他那里,更为稳妥。老师也会去找皇上求情,定然会网开一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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