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晓惜在舅妈家附近的公交站牌处下了车,她抱着书包,很快察觉到了霍勋还在后面当尾巴。
“霍勋,你该回家了,不用送我回去,上次就被舅妈发现了”
曲晓惜转过头看着夕阳光穿过金黄树梢在他身上落下一枚枚铜钱般的光斑,将他眉眼都衬得俊逸,戾气都少了好几分,霍勋单手插兜停下了脚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没家。”
霍勋的自揭伤疤让曲晓惜突然接不上话,她转身继续埋头往前走,挪得缓慢听着身后男生稳健的脚步踩碎枯叶的“沙沙”响,每一步的节拍都打在她的心头,五分钟的回家路都快谱出一首激昂小曲。
直到到了小区门口,耳边变得寂静,只有风过树稍卷落叶的响,又莫名空落落的,曲晓惜脚步一顿,她有些纳闷他是不是走了?
怎么都不说一声?
转过身扫了眼身后的街道,确实没看到那抹熟悉身影,情绪急转直下,收回余光的同时意外瞥见小区门口旁粗壮的树干,挡住了霍勋大半的身影,他站在街沿边背风点烟,手指滑动打火机,砂石碰撞蹿起火苗。
在白雾缭绕间他正打算掀起眼皮看过来,目光很快便要相撞了,曲晓惜立马撤回视线速度转身,脊背微微挺直,心情像枝头翩跹跳跃的鸟雀,嘴角有丝怎么都敛回不去的笑意,她小跑蹦跳着进了单元楼
李维家是做生意的,父母在他读高一就商量好了,等他高中毕业直接送他出国留学,但是高二半期成绩下来,看了看自己儿子的成绩吊在整个年级的车尾,气得他妈觉得就算送他出国也照样没出息。
开始勒令他文化分必须在高考的时候上个叁本,不然就回炉重造复读一年,这次逼得很紧,李维本来偶尔上早读,迟到一两节课是常事,现在拉上马文才也开始天天出现早读课上。
马文才的家境和霍勋,李维差距很大,他家庭很普通,虽然混在一起玩得很好,但他的成绩在平行班中等,好班依旧倒数,不过也比他们两一个年级垫底,一个大考小考通通缺考强多了。
霍勋的班主任被同学们“亲切”叫为“老妖婆”,平行班的刺头很多,这个年纪的男女生叛逆期的也很多,怀柔政策根本行不通,于是叁十多的女班主任在班里挥出严苛的教鞭,经常一言不合就集体挨训罚站,但管不住的依旧管不住。
“老妖婆”要求早读必须全体起立,用最洪亮的音量唤醒懒惰的厌学情绪,李维捧着书本站在靠在最后一排的墙角有气无力地跟着朗读语文课本。
厌学情绪对他来说是座绕不过去的大山。
蓦地,不知道出现了什么状况,全班突然鸦雀无声,眼神都齐刷刷地盯着教室门口,李维瞌睡去得精光,支出身子到处好奇地问怎么了怎么了?
直到看着霍勋从来敞开穿的校服扣得整齐,周身姿态板正,利落的圆寸,单肩背着书包从门口走到倒数第二排的座位上,将凳子拉开坐好,打开半学期了还崭新如初的语文课本开始早读。
他声音也很洪亮,且毫不在意他人,自顾自的读的字正腔圆,领读的值日生赶紧将黑板边上缺勤的人数改为“0”,这个数字因霍勋次次缺席变得异常稀有。
班里的同学都在小声讨论,又被值日生叫住,继续拿起课本开始放声朗读,只有李维和马文才两个人惊讶得嘴还没合拢,又是面面相觑,打着唇语。
“勋哥没事吧?他也会来读书?”
“我不知道啊,要不你问问?”
马文才的位置离霍勋近,他伸手拍了拍霍勋的肩膀,却被他抬肩顶落,“我早读呢,有事下课说。”
李维听到这话直接石化了,他想不通霍勋哪根神经搭错了,天翻地覆的如同变了一个人
很好真不戳~
儿子学乖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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