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棠笑了笑:“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可我就是吃这口饭的,就算害怕了也得硬着头皮上。”
“呃,这样啊……”房东突然掏出手机,“你在哪个平台开直播,房间号是多少?我也关注你一下,给你增加点人气呗。”
聂棠:“……”
她就随口说说的,哪有什么直播房间号啊。
她轻轻巧巧地转移话题:“哥,你知不知道,除了我以外,还有没有别的主播来这边做直播的,以前做过或者正在做的都行。”
那房东本来给她喊了一声“哥”,觉得自己的肩膀都轻了,走路还有点打飘,可是等他听完她下半句话,脸色变得有点不好看:“有是有过,之前有个男的也过来租了个房子晚上去那幢筒子楼里冒险,不过后来没到租期就搬走了,具体原因我也不知道,你别问了。”
聂坦察言观色,觉得他并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想说。
她嗯了一声,就安安静静地跟着房东走。他们从学校外围绕到了后门的那条路上,果然,原本应当十分热闹的地方,现在冷清得可以,走了五分钟,路上都看不到一个路人。
纵然这也跟淮大现在还在放暑假,绝大多数学生都回家有关系,但估计还是因为那件碎尸案造成的遗留性影响。
他们走进了一个老式的小区,那小区比较小,里面就只有四幢楼房,挨挨挤挤在一块,看上去非常逼仄。
聂棠看到这楼房间的布局,微一挑眉,这四幢筒子楼跟外围的旧铁门形成了一个非常怪异的排列,尤其是中间那幢,外墙面被泼上红漆的那一栋楼,说得不好听点,正是呈现出“万箭穿心”之势。
聂棠忍不住盯着那幢楼看,房东见她一直往那边看,就给她介绍说:“那幢楼,就是发生了案子的那栋,你没事最好别跑进去,尤其是晚上,直播是很重要,但还是性命要紧啊。”
聂棠收回眼神,微笑道:“好的,我知道了。”
……
房东先带她上楼去看房子,他的房子就是简单装修,白墙白地砖,连窗帘都没有。因为是老房子,洗手间特别的窄小,刚好够一个人在里面冲个澡。客厅和厨房还有餐厅都在一起,主卧倒是大一些,摆着一张双人床,再加一个衣柜和电视机柜,就再放不下别的东西了。
房东看了看她背在肩上的双肩背包,嘀咕了句“怎么就这么点东西”。他清了清嗓子,说:“这张床是之前的房客留下来的,那件事之后,那个房客就搬走了,里面的家具一样都没要。我看你住的时间也不会太长,如果随便凑合的话,就继续用这张床好了。”
聂棠点点头:“好的。”
“你一个人要是懒得做饭——说实话,上一任房客,他不怎么做饭的,我估计那些调料什么的都不能用了。这边走出小区大门,沿着淮大的围墙往北走,有很多小店,你可以去那边吃。要是你能借到淮大食堂的饭卡,你也可以去吃食堂,就是现在是暑假菜比较少。”房东拉拉杂杂给她介绍了一堆,最后问,“你准备租房吗?”
聂棠很爽快:“我需要租一个月,今天就入住。”
她之前在网上也查过,许多出租房源都是至少要三个月起租的,租三个月付一个月押金。可是这边的房子都很难租出去了,她就是想要租一个月应该也可以。
聂棠想了想,又补上一句:“租一个月,再付一个月押金。”
房东搓搓手,再看看她的脸,忽然问:“你这么拼,打算在这里直播一个月这么久?”
聂棠笑道:“并不是,只是如果我租一个月都不到,对您来说也很麻烦吧。”现在离决赛正式开始还有整整七天,决赛到底需要多少时间,她也不清楚,但是肯定不需要一个月这么久。
“好吧,这房子我就租给你,但我现在没带合同——老实说,我本来以为你来这边看了房子就不会想要租房了。那等我回去就把合同样本给你发过去,你看看,要是觉得可以,我再把合同送过来给你签字。”
聂棠点点头:“好,那就麻烦您了。”
房东把房子的大门钥匙都交给她,正要出门,又回头问了一句:“你到底是在哪个平台直播的,真不能告诉我?”
……
聂棠送走了房东,就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把扫把畚箕拖把抹布翻出来,把屋子稍微打扫了一圈,然后背着包出门了。
现代社会有许多比古代方便的地方,比如物资就很丰富,去一趟超市,就能把需要的日用品全部买齐。她还买了两套床单被套,一张薄薄的凉被。
当她提着大包小包回去的时候,正好在楼道口被人给堵住了路。她很好脾气地等在对方身后,等人走上楼了再过。
那是一对母子。母亲是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手上拎着一大包蔬菜,嘴里一直数落着自己的儿子,一刻都没停歇。而那个男孩大概是十二三岁的模样,校服松松垮垮地坠在他的身上,两只裤腿一高一低缠在腿上,在校服下摆的空白处还画了好几只小猪佩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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