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钰说。
“这不挺好,公子不必舟车劳顿,再去城外等着。”
陶五陈答,“御膳房准备了莲心茶,陛下待会要喝,正好,公子行个方便,代老奴送进去吧。”
人家父子在里头一派祥和,父慈子孝的,我进去凑什么热闹!遂钰警告陶五陈:“这是你的差事,不是我的!”
陶五陈笑眯眯说:“老奴伺候公子也有些时日了,公子便行个好,叫老奴也歇歇。”
莲心苦涩,萧韫什么时候喜欢喝那种东西!
“陶公公,父皇叫我来问,莲心茶好了没有。”
两人话语推诿间,陌生声音插、了进来,遂钰抬头,循着声音的方向望去——
一张极度酷似萧韫的脸,就那么凭空出现在面前。
遂钰倒吸口凉气,那人又开口了:“这便是南荣王府家的四公子吗。”
如果说萧鹤辞只有一两分与皇帝相仿,那么眼前的这个人,简直就是画像中,少年纵横疆场的皇子萧韫!!!
他晒得有些黑,是行军中最健康的小麦色,身材高挑,着一袭简单的暗色骑装,双眸如炬,笑容……笑容灿烂。
遂钰后退半步,陶五陈低声提醒:“这位是——”
“大殿下。”
萧季沉友好道。
对方友好,遂钰却只想逃,他觉得自己应该没有办法同时面对两个“萧韫”,况且这位,似乎没萧鹤辞那么好对付。
莲子心苦,专将莲子剥去,只留其心,不就是……
朕没有怜子之心,谁能将对方斗下去,便谁做皇帝的意思吗!
萧季沉比萧韫还要温文尔雅,礼貌道:“听说父皇要派救驾功臣来接,想这些年我并未在父皇身边,行人子之责,为父皇分忧解难。”
“怎可劳动四公子亲自来接,又觉得不该叫父皇再等半日,便擅自进宫了。”
话里话外低声下气,行的事却与皇帝旨意相悖,哪里有惶恐的心情,怕是信心十足,想直接将萧鹤辞从东宫踹出去吧!
“咳咳……”
当遂钰思索如何借口离开,萧季沉忽然捂着胸口咳嗽了几声,说:“没想到大都的风,竟也与边塞无二,我有旧疾在身,还请公子扶我进门。”
边塞什么风,遂钰不知道,但他幼年体弱,吹过大都数九寒冬的冷风,也并未如萧季沉这般虚弱过。
遂钰推断,萧季沉在装虚弱!
皇后直来直去,走大刀阔斧的路子,怎么生出来的儿子竟如此不同,对谁都耍心眼。
“父皇,四公子在殿外呢。”
萧季沉忽然向殿内喊了一嗓子。
遂钰:“……”
“进来。”
是萧韫的声音。
……
遂钰不情不愿地跟在萧季沉身后。
萧鹤辞并不常到玄极殿,之前又被皇帝降罪,故此沉默地坐在萧季沉左手边,萧季沉与萧韫面对面,萧季沉将装着莲心茶的茶盏放在萧韫手旁,忽然回头询问:“四公子要喝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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