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挣了挣,不过没挣开对方的手。
黑暗里,阜远舟的声线被夜幕朦胧,带出一缕奇异的温柔,“睡吧皇兄,不会再作恶梦的了。”
阜怀尧微微怔仲,随即阖上眼帘,不知道是不是他的话真的起到作用,这一觉确实比过去都安稳。
如果这一生都能如此,有一个人能让他心神平静。
这就足够了。
至于影卫首领锤足顿胸、影卫们垂头丧气、来伺候新帝早朝的常安目瞪口呆……这些,就不在安眠的两人考虑范围之内了。
……
新官上任都三把火,更何况是新帝呢,第一天早朝,阜怀尧就雷厉风行地将朝廷官员班子来了一次大换血,该告老还乡的告老还乡,该提拔的提拔,该贬谪的贬谪,其中兵部和工部最为大动干戈,倒是之前永宁王掌管的吏部和礼部比较和平,毕竟阜远舟的经世之才不是虚的,选拔官吏也很公平公正唯才是用。
这么一来,关于宁王疯了之后宠信不衰的传言就坐实了,原本宁王党的官吏对新帝更加忠心耿耿了。
边疆那边暂时很和平,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阜怀尧都将目前的重心转移到强大国力这方面,玉衡虽然地处中原地域广袤富足,但是周围也有不少强国林立,玉衡时刻不能松懈。
忠信元帅连晋被调回京城,表面名曰操练皇城军,实则是训练一批新的士兵好投放边疆,同时命新人兵部尚书庄若虚统计士兵名册,在即将到来的三月春耕里将部分士兵分派全国各地,替农忙的百姓做事,并开荒造田,填充国仓,以备不时之需,此举得到百姓的一致交口称赞,一时间天仪帝的声名如日中天。
经济方面则是采用了阜远舟没疯之前一直向阜怀尧上奏想要施行的减税舍禁,降低农税商税,解除边境贸易禁令,大兴水运海运,其中各种详细施行管理方法已经列出,周全之至令百官不由得有些惋惜宁王如今神志不清的境地。
议事殿,一张偌大的圆桌四周随意的坐着不少官员。
左相李俐不过四十出头,斯斯文文一派书生风范,他做左相不久,一向做事谨慎,走一步看十步,“太学院素来只接收王子公孙或者是贵族子弟,由博士(学术上专通一经或精通一艺、从事教授生徒的官职)教授文武六艺,如果扩大范围,招收寒门学子,弄混了上下尊卑,恐怕会引起贵族的不满。”
吏部尚书宗正道:“左相此话有所偏移,我掌管吏部多年,所见官员里寒门出生的不在少数,比起有家族势力的贵族子弟,寒门子弟很多作为更高,气节坚忍,才能这种东西,无关乎上下尊卑。”
端明殿学士燕舞继续他的直肠子作风,摆手道:“太学院网罗天下才能异士,还是教出一堆骄奢贵逸的贵族少爷,还不如给寒门子弟一个机会,起码他们肯感激皇恩浩荡,拼命谨言慎行往上爬。”
有些人脸上一辣,不少大臣暗中点头啊点头。
“尊卑问题先不论,我只是觉得天下有志之士不可计数,但是也有不少人因为无法得到好的引导而壮志难酬,陛下开放太学院招收这类学子,因材施教训练他们的才能,等于是为朝廷培养一批后备战力,有何坏处?”
吏部侍郎方云飞几乎举双手赞成这个方案。
“的确,每年春试和秋试都有一定限制,也有学子无法好好发挥。”
“不过也得考虑具体实行问题,不知道太学院有没有足够人手。”
“我想这应该不是问题,这几年王孙贵族人丁不甚兴旺,太学院也闲置了不少贤士。”
“我还是认为贵族子弟身份尊贵,如果要开放太学院,招收的寒门子弟必须家世清白,万一有个意外,后果难料。”
“这的确也是要好好考虑周全的。”
“这么一来调查必须很严格深入,各方面都需要银钱用度,若是耗费过大就未免舍本逐末了。”
“大人此话差矣,若是能培养出卓越的贤才为我玉衡效力,那些价值岂是能用银钱来衡量的?”
连晋懒洋洋靠在座椅上,叉起二郎腿,还不忘打个呵欠,毫无形象可言,“开不开放太学院我不管,总之太学院再给我举荐那些娇滴滴的只会花拳绣腿的大少爷来军营的话,老子就带一万兵马平了太学院!”
深受其害的武官们都连连称是。
阜怀尧坐在主位上静静听他们畅所欲言,他习惯让大臣们提出自己的想法,听得差不多了才开口,“所以,众卿家都觉得此事可行?”
群臣也多是寒门出身,自然点头。
“那辛苦左相将此事拟一份奏折呈上来。”
“是。”
“燕卿。”
“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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