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现在,幼时所愿少年达成,他却只觉得说不出的疲惫与胆寒,这只手和皇长兄宠爱鼓励的手不同,满是强权的压迫与威胁。
他不明白皇帝想用他做什么,却已然看到了今后动荡的生活。
罢了,陛下爱做什么便做什么,只要不危及皇长兄。
他这边刚这么想着,耳边便传来了一声熟悉的锁扣声。
瑜乌鸦整个人猛地僵成了一条有眼睛的棺材板,眼睁睁地看着皇帝把他被子里的命拿了起来,漫不经心地用一种挑剔的眼光看着盒子里的小玩意儿,那轻蔑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堆垃圾。
赵泽瑜猛然间生出了一种怨怼,难道陛下要将他生命中所有的信仰一一铲除、将他的血肉一点点碾碎才肯罢休吗?
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满是恨意的目光,然而一声脆响及时在皇帝察觉之前将他拉了回来。
赵泽瑜从那种魔魇的状态清醒过来,后背悄无声息地瘆出了一身冷汗,他何时对皇帝有这般大的恨意了?
若是让皇帝看见他方才的眼神,明年的今日就能去乱葬岗拜祭他了。
“都是些不值钱的小玩意儿,果真是亏着你了,这么宝贝。”皇帝手中拿着一只木刻的小马,这是他小时皇长兄一刀一刀刻出来的,做完后那执笔舞剑的手指上满是木茬与细小的划痕。
他的命被皇帝把玩着,纵使赵泽瑜再心焦,也只能勉强道:“儿臣没什么见识,让父皇见笑了。”
“妄自菲薄,朕看这玉佩便不错,”皇帝带着笑意的声音在赵泽瑜耳中宛若催命鬼差一样,赵泽瑜惊得跪了下去,“儿臣僭越,那日见皇长兄佩戴实在喜欢便不依不饶讨了来,请父皇恕罪。”
皇帝无奈,沉了声音:“起来。”
他捏了下眉心,将被忤逆的不悦按了下去:“不过一枚玉,你是朕的儿子,有什么好僭越的。有朕在这里,绝不会让你受委屈,喜欢什么朕都会赏你。”
任何一个皇子听到皇帝这样说都会欣喜不已,可赵泽瑜只有无比的疲惫,只能十分真诚地道:“儿臣谢父皇隆恩。”
见他识趣,皇帝便也不多追究,随手将盒子放在床上起身:“朕也不打扰你安睡了,记得跟着师傅多用功,朕可是要考的。”
赵泽瑜例行公事似的“惶恐”着:“儿臣不孝,劳父皇夜半探望,还望父皇保重龙体。”
皇帝咂摸了一下“不孝”二字,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那便记着你这话,今后莫要违抗朕,听朕的话。”
伏在地上恭送了皇帝,赵泽瑜才被刺痛的膝盖骨唤回了神,后知后觉地打了个喷嚏——他天生贱命,受不得陛下的好,从陛下来这儿他身上的汗就没干过,这会儿整个人水里捞出来似的。
得用水清理下,他张口便要叫乘风,忽地一个激灵,把自己两条要罹患半身不遂的两条腿拔起来踉踉跄跄地奔向了耳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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