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了饭没有?』胡雪岩先很亲切地问,『现成的酒菜,坐下来「摆」一杯!』
『不敢当,谢谢您老!』高升答道∶『胡少爷不知什么时候得空?』
『我知道了。』他看一看桌上的自鸣钟说∶『我准四点钟到。』
『那么,请胡少爷到公馆个吃便饭好了。』
把来意交代清楚,高升走了。胡雪岩才歉意地笑道∶『实不相瞒,张先生,我已经跟王老爷先见过面了。我不陪他到信和去,其中自有道理,此刻也不必多说。王老爷约我到海运局帮忙,我已经答应了他,故而不好再回「娘
家「。张先生你要体谅我的苦衷。『
『啊!』张胖子咧丑嘴拉长了声调,做出那意想不到而又惊喜莫名的神态,『雪岩,恭喜,恭喜!你真正是「鲤鱼跳龙门」了。
『跳了龙门,还是鲤鱼,为人不可忘本。我是学的钱庄生意,同行都是我一家。张先生,以后还要请你多照应。』
『哪里话,哪里话!现在自然要请你照应。』张胖子忽然放低了声音说,『眼前就要靠你帮忙,我跟王老爷提过,想跟海运局做往来。现在银根松,摆在那里也可惜,你想个什么办法用它出去!回扣特别克己。』
『好!』胡雪岩很慎重地点头,『我有数了。』
张胖子总算不虚此行,欣然告辞。胡雪岩也随即赶到王有龄公馆里。他把张胖子的神态语言形容了一番,两人拊掌大笑,都觉得是件很痛快的事。
『闲话少说,我有件正事跟你商量。』
王有龄把上院谒见抚台,以及与藩司、粮道会议的结果都告诉了胡雪岩,问他该如何办法?
『事情是有点麻烦。不过商人图利,只要划得来,刀头上的血也要去舐,风险总有人肯背的,要紧的是一定要有担保。』
『怎么样担保呢?』
『最好,当然是我们浙江有公事给他们,这一层怕办不到,那就只有另想别法,法子总有的,我先要请问,要垫的漕米有多少?』
『我查过帐了,一共还缺十四万五千石。』
『这数目也还不大。』胡雪岩说,『我来托钱庄保付,粮商总可以放心了。』
『好极了。是托信和?』
『请信和转托上海的钱庄,这一节一定可以办得到。不过抚台那里总要有句话,我劝你直接去看黄抚台,省得其中传话有周折。』
『这个,』王有龄有些不以为然,『既然藩台、粮道去请示,当然有确实回话给我。似乎不必多此一举。』
『其中另有道理。』胡雪岩放低了声音说,『作兴抚合另有交代,譬如说,什么开销要打在里头,他不便自己开口,更不便跟藩台说,全靠你识趣,提他一个头,他才会有话交下来!』
『啊!』王有龄恍然大悟,不断点头。
『还有一层,藩台跟粮道那里也要去安排好。就算他们自己清廉,手底下的人,个个眼红,谁不当你这一趟是可以「吃饱」的好差使?没有好处,一定要出花样。』
王有龄越发惊奇了,『真正想不到!雪岩,』他说,『你做官这么内行!』
『做官跟做生意的道理是一样的。』
听得这话,王有龄有些想笑。但仔细想一想,胡雪岩的话虽话得直率,却是鞭辟入里的实情。反正这件事一开头就走的是小路,既然走了小路,就索性把它走通。只要浙江的漕粮交足,不误朝廷正用,其他都好商量。如果小路走得半途而废,中间出了乱子,虽有上司在上面顶着,但出面的是自己,首当其冲,必受大害。
这样一想,他就觉得胡雪岩的话,真个是『金玉良言』。这个人也是自己万万少不得的。
『雪岩,我想这样,我马上替你报捐,有了「实收」,谁也不能说你不
是一个官。那一来,你在我局里的名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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